贾政连忙跪下来求饶,“儿子错了,儿子断断没有这个意思。老太太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都是儿子的错。”
贾赦在一旁瞧热闹瞧得起劲,贾母眼风一扫,贾赦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求qíng,“老太太别生气,二老爷也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只是二弟啊,做哥哥的要说你一句了,桂哥儿年纪还小,过早的读书不是好事。茂哥儿不是到了将近四岁才开蒙的吗?况且,宝玉媳妇博闻qiáng识,闺中就颇有贤名,写的诗连宝玉都比不上。有她言传身教,你还担心什么!”言下之意就是你家宝玉变成今天这样是你老婆耽误了,别怪到老太太头上了。
贾政面红耳赤,不断求着老太太别生气。贾母叹了口气,“罢了,到底是你的孙子,你想如何管教是你的事。如今还是先解决三丫头的事要紧。迎chūn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玉儿也生下了长子,如今又怀上了第二胎,三丫头再耽搁下去,可如何是好?”
贾政顿时将火记在了王夫人身上,都是她为母不慈,才使得她惹了老太太生气。真是不贤极了!
贾政从贾母院子里出来之后,气冲冲的去了王夫人的院子里,彼时贾桂正在王夫人院子里玩耍,贾政总算还记得先让人抱走了贾桂,然后才对着王夫人发泄了一通,之后丢下一句不贤不慈就甩袖子走人了。
之后没几天,王子腾夫人就亲自上门保媒了,对方是王子腾夫人娘家的一个远方侄子,家境一般,人品尚可,身上还有功名在身,也算是不错了。贾母听完后,觉得还不错,“请二老爷来,问问他的意见。婚姻大事,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需得听她父母之命,我这个老婆子觉得好可不行。”
贾政来了,听了王子腾夫人的话,颇有些犹豫,在他看来,这家世未免太简薄了些。王夫人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不屑的哼了一声,“若老爷想往那公门侯府去想,我可是没法子了。一则,老爷的官位摆在这,二则三丫头虽好,到底是庶出,咱们家虽不讲究这些,可外头有些人家却是计较的很。老爷若不满意,另寻别人吧!”
王子腾夫人听王夫人这话语气很是不妥,微皱着眉头,看了王夫人一眼,方才笑着说道:“我这个侄子虽然家世寒微了些,可人品却是不错的,十七岁就中了举人,家中还有些资产,虽比不上贵府,但衣食无忧却是妥妥的。父母双亲都不在了,家中只有一个幼妹,今年十二了,两三年间也是要嫁出去的。三姑娘一进门就是当家奶奶。二老爷先别急着回话,不如去问问三姑娘的意思。虽说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也要你qíng我愿才好。我那侄子是没话说的,如今只看三姑娘的意思了。”
贾母听了,便知道王子腾夫人是做足了功夫的,这条件恰好戳中了探chūn的心思,以贾母对探chūn的了解,她必会答应的。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叹了口气,唉,一样是人家的媳妇,怎么自己就没福气,修到这样的好媳妇呢!
果然,丫鬟回来时带回了贾探chūn的话,“一切仅凭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做主。”
大家便知道这是答应了的意思。贾政见状,叹了口气,“既如此,此事便就这样定了吧!只是三丫头的嫁妆······”
王子腾夫人对王夫人使了个眼色,王夫人方才不qíng不愿的说道:“三丫头好歹叫我一声母亲,除了公中的惯例,我再拿一千两出来。”
贾政这才赞许的看了王夫人一眼,贾母也笑着点点头,“很好,和二丫头当初一样,我也出一千两。”
贾政想了想,别的不说,光银子就三千两了,想来应该能置办一份很妥帖的嫁妆了,便说道:“既如此,嫁妆的事就jiāo给二太太,务必办的妥妥当当才是。”
回去后,王夫人神qíng不悦,“嫂子只会一味的要我出钱,如今连嫁妆的事都jiāo给我了,赵姨娘那个贱妇有多难缠,嫂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怕我出了力也不讨好。”
王子腾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既然出了力,自然要做的体体面面。以你的本事,自然会做的很好。难道你想让三丫头嫁入高门不成?不过是舍些钱财,换个好名声,这买卖划算的很。不为别的,将来桂哥儿早晚也是要说亲的,难道有个苛待庶女的祖母,名声很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