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结党营私!之前真正培养那么多学生志士的时候不见来抓,现在松阳老师身体不好不能继续开私塾了,就来抓人了?!”
少年的高杉晋助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不住的摩挲着,经历过数次战场生死的他如今周身气势极盛,就像是一把经历了鲜血之后,开了刃的刀锋。
“——欺人太甚!”高杉晋助握着刀,猛地站起来,转头看向同样握着刀沉默的等待着的两个同窗,“不等坂田凌……”
“不等我,晋助你想自己去?”敖凌刚推开私塾的门,看着走出屋子的高杉晋助,几步走过去姿态相当qiáng硬的将他重新拉回了屋子里,面对沉默不语的三个人类伙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说吧,怎么回事。”
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都垂着眼,表qíng沉重,不发一言。
桂小太郎抿了抿唇,用与平常活泼的语气截然不同的沉重语调将事qíng粗略的说了一下。
吉田松阳从五年前起,身体就已经有了不太好的迹象,先是偶尔咳嗽,到了第二年,咳嗽的频率越来越高,吉田松阳本身却只是说平时不病现在一病就难好,说只是小风寒,不碍事。
第三年和第四年,这两年里他们经常会受长州藩主的邀请前往战场,并且还真的闯出了一番名气。
吉田松阳原本还坚持陪着他们,到了后来,因为战争一结束吉田松阳就一副摇摇yù坠的姿态的缘故,他们就qiáng行将吉田松阳留在了村塾里,并在他们前往外面参战时,拜托了邻里照看。
到了第五年,也就是今年,吉田松阳身上的病痛像是突然爆发了一样,大夫来的时候明言告知了他们,五脏六腑疲虚,再不好好静养,人就要没了。
几个少年如临大敌,顿时一个个都乖乖的留在村塾里,再没有出门。
前几天大夫刚看诊完第二次,隔了没两天,吉田松阳突然就被一群闯入村塾的人带走了。
吉田松阳被带走的第二天,就有长州藩主身边的武士过来告知他们,幕府指认吉田松阳结党营私,所以前日里将之抓捕归案。
“……幕府?长州藩这几年不是跟幕府闹翻了?”敖凌在宇宙海贼团里呆的五年时间里,他的所见所闻,和对某些yīn私事qíng的了解程度绝对比身在武士家族的高杉晋助还要多得多,“长州藩主又跟幕府勾搭上了?”
高杉晋助却摇了摇头,“不,藩主这一次应该并不知qíng,带走松阳老师的人不像是幕府打扮。”
“不像是幕府打扮。”敖凌重复了一遍,也觉得以松阳老师对幕府的态度,绝对不会自愿的被幕府的人带走,“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高杉晋助转头看向敖凌,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一字一顿,“你身为松阳老师的弟子,不准备去救他?”
松阳老师并不需要去救……
敖凌沉默的看着高杉晋助,也不好跟他说松阳老师十有八九是自愿跟那些人走的。
因为吉田松阳始终都隐瞒着这三个人类学生,并没有告诉他们那些真相。
“凌,你……”桂小太郎也没有想到敖凌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看向敖凌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陌生。
“既然如此,就由我去。”高杉晋助怒气冲冲,将手伸向放在一旁的刀,却被另一只手稳稳的按住了,动弹不得。
“你去?你找得到地方吗,晋助?”敖凌说着,阖上眼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能够将松阳老师带走,还是能利用幕府作为挡箭牌的势力,你……或者说你们三个,任谁去了都是送菜。”
直白粗bào的话语让整个房间霎时一静。
“在千鸟呆了几年你的画风都变了阿凌。”坂田银时此时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敖凌,紧紧握着刀的手却是松开了,将那把由松阳老师送的刀小心的放在一边,一改正襟危坐的姿态,像是松了口气一般,靠在了背后的墙上。
他猩红的双眼看着敖凌,半晌,才开口道:“早去早回,回来的时候记得给阿银带糙莓牛奶。”
敖凌闻言弯起了眉眼,笑容的弧度与温度如同吉田松阳一般的柔软温和,“千鸟这两天应该会送过来一笔钱,我要是没来得及回来的话,帮我收着——不准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