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暗部长一手拖起辉月,后退了几步,简直就手足无措——他jīng通杀人,可不jīng通救人,何况是这种连外行都可以看出来严重非常的伤势?
这个时候反倒是辉月比较清醒,知道现在办法是没有的,如果就这么退后,那一辈子就只能是废人了,肌腱崩断这样的伤势,就算是纲手也不能保证能够原原本本地恢复如初。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死。于是辉月把重心压在另一条腿上把自己撑了起来,左手反握了短刀,肩背用力,从暗部长身上借力,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辉月是打定了主意直接死了——如果佩恩不动手,她就自己偷摸给自己一下子好了。
结果出乎意料,几乎让辉月叹息她今天流年不利了:佩恩一巴掌把她扇了回来。——因为右腿的累赘,辉月连平衡感都受到了影响,何况是速度和身形变化。于是,佩恩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她动作之间的破绽,连查克拉都没怎么用,就把辉月一巴掌pai了回来。
辉月闷哼一声,翻翻滚滚地飞出了足有十米,连手中刻意反握的短刀都脱手而出。
——这一次,是真的没力气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仍然坚持要阻止我……这就是你坚持的正义吗?”看着辉月全身血淋淋却仍然坚持捣鬼,佩恩突然感慨了这么一句。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想答案就是这样了。”辉月不敢说什么复活之类的东西,只好胡乱应付。
佩恩似乎看了一眼某个非常遥远的地方——空间和时间都非常遥远的地方,然后他居然就在这样伏尸遍野的地方开始思考人生,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你们这样的人总是这样吗?永远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辉月立刻就知道佩恩说的是弥彦当初为了小南而故意撞上佩恩的苦无自杀的事qíng,可是这两件事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弥彦当年显然是一片赤诚之心,而辉月是什么心思,就没人知道了。她只能拣她觉得能说的东西说,并且要抓住这个机会演习给其他木叶忍者看。
“我当然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我才是最好,”辉月昂首看着佩恩,血从她的身上一滴一滴地滴下,过于严重的伤势已经让她无法再笔直地站立,可是她仍然笑容温和,“可是我是忍者,木叶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保卫这片土地,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也许辉月选择与佩恩战斗是因为她知晓结果,知道木叶最终的胜利,其中无数考虑都自私无耻到连她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地步,可是这几句话,哪怕有着演戏给木叶忍者看的意思,她也仍然是真心的。
当初身在木叶这么多年,辉月并没有觉得木叶如何可贵,她甚至都不在乎整个世界。直到后来辉月离开木叶叛逃入晓的时候,她才明白,“木叶”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这重要绝不是来自于前世,绝对不是因为“木叶”是她前世看漫画时唯一熟悉的地方。木叶的重要xing对于辉月来说,已经变成了这数年无数次走过的街道,无数次与她打招呼互相闲聊的村民,无数次与她并肩战斗的同僚,还有无数的朋友和亲人、甚至她的爱人。
放在前世,这种感qíng被叫做“归属感”。
人总是有感qíng的,在一个地方久了,总会对熟悉的地方产生这样那样的感qíng。甚至,连辉月这数年间无数次为了木叶的利益的考虑,也是产生这种归属感的一个原因——辉月曾经因为责任全心全意地为了木叶考虑,而一个人一旦为了什么全心全意地付出,就很难不对此产生感qíng,于是长期的潜移默化,让她也不自觉地开始认同这个村子。
可是不管怎么样,辉月现在也希望能够保护木叶。
于是,辉月充满感qíng地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树木和景色,然后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这一次,连木叶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直接表现是,在辉月歪歪斜斜地跃起向着佩恩冲去,余下的左手和左腿紧紧地缠住佩恩的时候,木叶忍者的攻击停了下来。
他们看到,全身血迹、查克拉耗尽、已经半残的辉月用牙齿咬住了佩恩的咽喉。
但是不幸的是,辉月的伤势太重了,虽然佩恩完全没有阻拦她的动作的意思,辉月也在缠住佩恩的那一刻,死去了。——虽然最后那一次使用牙齿的攻击是徒劳的,但是这最后一次的攻击,才真正震撼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