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野兴高采烈的抬头:“辉月来了?”
辉月“啊”了一声之后却没有兴致和井野说什么,一把推开不停地说着“真麻烦”的鹿丸,坐在了阿斯玛旁边。
然后不等阿斯玛回答,自顾自地叫老板:“喂,老板娘,阿斯玛想要喝酒呢,快点上酒!”
阿斯玛皱着眉头看着不同往常的辉月,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一直只顾着吃东西的丁次之外,井野和鹿丸都能够看出辉月的不对劲。
辉月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只是拖住阿斯玛不放手,不停地笑着,连眼里都是笑意盈盈。可是却伸手接下老板娘拿来的清酒,随随便便地往嘴里倒。
“小辉月,发生什么事了吗?”阿斯玛努力地与辉月争夺着酒瓶,却完全达不到目的,只好从根源下手,试图开解一下这个年龄和自己的学生们一样却早已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同事。
“哪里能有什么事qíng呢,嘻嘻,阿斯玛,阿斯玛,阿斯玛… …哈哈,阿斯玛,阿斯玛,阿斯玛… …”辉月毕竟年纪尚小,而且是这辈子第一次喝酒,不过两瓶度数极浅的清酒,就让她完全醉倒。只是单纯地喊着阿斯玛的名字,笑得开心无比。
多年的训练,让她哪怕是意识不清的qíng况下,也完全不能泄露出任何她不想说出去的东西。
“小辉月!”阿斯玛终于忍无可忍,拿起一块餐巾,沾了桌上的一杯凉水,直接敷在了辉月的脸上,让辉月猛地一个激灵,虽然没有醒酒,可是意识已经清醒了八分。
“阿斯玛,为什么呢?既然从最开始就为了家族放弃我,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到我这里来亲近我?仅仅是因为他在乎的人啊… …如果他亲近是因为真心的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明明不是出于本意还要给我关怀?这样的关怀,我不想要呢。阿斯玛,我突然有点绝望… …”辉月低下头,可是却一直拖住阿斯玛的右手不放,似乎只能拥有这小小的依靠。
“阿斯玛,你说,我如果刺杀了日向日足,会怎么样呢?”
这句话一出口,没等阿斯玛和井野三人有什么反应,辉月就已经清醒过来,马上补充了一句:“啊,啊,我开玩笑的。阿斯玛请客的时候,我可一定要多吃一点才好。”
说着就伸手拿起筷子,正襟危坐,仿佛刚刚失态的人不是自己。
然而辉月虽然恢复正常,阿斯玛却不能放心。
“小辉月,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任何父母的眼里,孩子都是最宝贵的玉。就算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一时舍弃,可是心中最为深刻的羁绊还是来自于血缘。”
“我知道,阿斯玛,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qíng的。刚刚的事qíng,也不过是酒后失态而已。井野,鹿丸,丁次,我来的的突兀,倒是打扰了。”辉月恢复了往常温和柔美的笑容,就连语气,也是如常的温和。
“辉月你还真会乱跑啊,连中忍考试都没有参加啊,你不知道,这一次考试真是讨厌,除了佐助君之外,都是极讨厌的人,特别是那个砂忍村的人,好可怕呢!”井野本来就是没有心机的女孩子,虽然对辉月失态的原因有些好奇,可是既然辉月不说,她自然尊重辉月的意愿,不会去问。
而丁次只要有吃的,才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呢。
至于鹿丸,却深深地,深深地看了辉月一眼,神色间闪过了一丝不自在,然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么单纯地看了一眼。
最后的烤ròu大餐还是圆满结束的,告别之时,阿斯玛吩咐鹿丸和丁次去送井野回家,自己准备和辉月一起散散心,毕竟就连阿斯玛都从来没有见过辉月失态至此的qíng况,作为朋友,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分别的时候辉月微笑着回头与井野和鹿丸丁次挥手作别,然而鹿丸却一下子觉得那笑容有些让人难过。
辉月本来就是常常地笑着的,可那时候她的笑,却无端地让人觉得有些什么很坚固的东西在刹那间破碎崩塌,只是一眼,鹿丸就连心神都被震慑。而一晃神间再看,那笑容却似乎仍然是如常的温和柔美,刚刚那让人几乎哭出来的恍惚之色,竟似从来就不曾有过。
鹿丸突然觉得,辉月刚刚那一刹那的笑容,一个人只要得见了一次,就一生也不能忘记了。
辉月随意地和阿斯玛一起走过长街,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带队上忍带着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