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瞥了徒臻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所以你便装作他的模样来哄我?什么时候你也这般的不自信了,难不成你不怕装多了肾、亏?”
徒臻眼眸一黯,手臂用力拢了拢薛蟠的腰肢,暗示xing的说道:“蟠儿放心,朕即便是戴了多少层面具应付别人,也不会没有力气‘满足’你的。”
感觉到徒臻说话间便火热变大的某物,薛蟠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轻声哼了一句道:“闷骚。”
没容徒臻反应过来,薛蟠又开口说道:“知道我母亲有喜的事qíng,你这厢十分开心的吧?”
徒臻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浓密翘翘的睫毛仿佛蝴蝶的羽翼一般忽闪的薛蟠心里直痒痒。他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的亲了薛蟠一口,随意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
薛蟠顺势勾住徒臻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半晌才低声笑道:“我又怎么不知道你知道了呢?”
仿佛绕口令一般的两句话,真真的描绘出了两个俱都心怀不轨外加醋坛子一般的脾xing。
于是两人齐齐不语,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薛蟠顺势将相请王太医去忠信侯府上小住一段时日,顺便帮着薛夫人调养身体的请求说了出来。徒臻自然是万般同意的。两人谈笑间便将王太医未来一年的工作定了下来之后,徒臻这才放宽心了一般将薛蟠整个人搂在怀里,尖细的下巴搭在薛蟠形状优美的颈窝儿处,闷闷说道:“朕还以为朕要亲自给你选个品貌双全的妻子,亲眼看着你和她入了dòng房,亲眼看着你和她生儿育女呢。幸好……”
薛蟠一愣,他确实想不到徒臻已然想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不过现下搂着徒臻稍稍单薄的身子,感受着徒臻发自内心的纠结和悲凉,薛蟠忍不住轻叹一声,反手死死搂住徒臻的腰肢,轻声叹道:“我们已然是这般模样了,能好好过日子便是最难得不过的。又何必将旁人牵连进来,一则对不起那个无辜的女儿,二则没得夹在我们中间碍眼,到时候大家都不舒服。”
徒臻愣了半晌,才悄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再去后宫临幸妃嫔……等到过几年有机会的时候,朕会大赦天下,放他们出宫,蟠儿觉得如何?”
这倒不是徒臻的一时兴起。只能说自打徒臻开口说过要和薛蟠在一起后,便若有若无的坚持着这样的信念。这次经历过亲手为薛蟠挑选亲事后的心如刀割,又釜底抽薪一般的知晓了薛夫人身怀子嗣后的庆幸失措,越发qiáng加了他这个想法罢了。
徒臻一生,从有记忆起便纠缠在生母和养母以及亲生父亲亲手导演的一出爱恨qíng仇悲喜jiāo加里头。二十多年的磨砺早已泯灭了他心中对于后宫的所有好感。直至亲生胞弟忠顺亲王在生母德太妃的回护下几次三番的谋害他,又有上皇和皇太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明里暗里的各种钳制和加害,消磨了徒臻心中对于亲qíng的最后一点儿奢望。
登基三年,其实纯熟的不光是为帝王必有的心智和手段。在不断的yīn谋算计中,徒臻发觉自己的心一点点的变得冷硬。为了权谋,为了利益,他可以毫不顾忌也没有任何怜悯的算计那些名义上的枕边人。甚至还会有意无意的主导放纵那些个后宫女子们的争风吃醋,构陷迫害。
徒臻清晰的认识到他的人生正在步步的靠近着他明里虽然诸多崇拜但心中却十分不屑的父皇。为了保住屁股下的那把椅子,他从很早的时候便放弃了所谓兄弟qíng义,乃至父母亲qíng。他用脆弱被动的外衣做掩护,暗地里却策划出了一场场父子相残兄弟相争的戏码。直至如今,徒臻发现自己里无人桎梏的顶峰越来越近。可相对的,他心中残留的人xing也是越来越少。直到目前为止,除了从小便入了他眼的薛蟠之外,其余众人他都可以肆无忌惮的算计和陷害,这样冷酷的徒臻已经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得了。
所以在彻底迷失在权利巅峰的最后阶段,徒臻终于放任自己的心愿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他将自己的头颅轻轻埋在了薛蟠的颈窝,再次确定似的说道:“蟠儿,你会永远站在我的身边。而我的身边,也只会有你的身影。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即便这只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和最最虚无缥缈的承诺和qíng话。薛蟠只觉得能够听到徒臻亲口说这句话,一切都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