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连连点头,开口笑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心软。恐怕听了她的事儿,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
薛蟠摆了摆手,摇头笑道:“若说难受也算不上。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又没有什么实在的损伤,你将她接过来替她好好过个生日,也算是我们的心意了。”
薛宝钗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日大哥哥来不来?”
薛蟠不由自主的轻笑一声,摇头笑道:“你们女孩子家玩闹作诗,我又不会我去gān什么?”
说着,起身说道:“这次西海沿子大败,不光是南安郡王兵败被俘,就连卫老将军也是重伤垂危,好容易才吊了一口气回到京城。我还得过去看看,免得人家说我们府上凉薄。”
薛宝钗立刻起身,将薛蟠送到了门外,又一直站着看薛蟠的身影不见了,这才转身回去,继续写请帖。
且说薛蟠这厢打马出了忠信侯府,一路直往卫将军府上而去。到了卫府的时候,上上下下一片悲泣哀哭,卫将军的儿子卫若兰亲自来到大门前迎接,将薛蟠引入府内。边走边拉着薛蟠的手连连谢道:“这次得亏了小侯爷襄助,不然的话恐怕我父就死在战场上了。”
薛蟠轻笑道:“不过是随口嘱咐一句罢了,真正要谢的还是西海沿子的将士们。我可不敢领功。”
只听卫若兰继续感激的说道:“那也是小侯爷的qíng面。如若不然,战场之上,乱军厮杀,秦偏将哪里会时时留意着我父亲的行踪。在既要关头将重伤的父亲从水里捞出来。还用了薛家旗下的商队将我父亲用最快的速度送入京中。这才让圣上派来的太医及时医治,并没耽搁了。”
说着,握着薛蟠的手微微用力,通红着眼睛道:“小侯爷的大恩大德,卫若兰誓死不忘。”
薛蟠轻笑一声,拍了拍卫若兰的手,开口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做什么如此客套。何况你如今和史家姑娘下了聘,我们兜兜转转的竟然也成了亲戚,大家更是一家人了。再不兴这种外道话。”
卫若兰狠狠的点了点头,领着薛蟠进了内院儿卫老将军修养的地方。
一进屋子迎面扑来一股子苦涩的中药味,卫老将军的妻子和儿戏正在chuáng边伺候,见到薛蟠的身影,立刻起身见礼。并且将chuáng让了出来,吩咐小丫头子扳过椅子和茶水,自己则退到内室等候。
卫老将军脸色发白,眼眶有些青青的,往常jīng神抖擞的面容此刻显得异常的苍老憔悴,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薛蟠,气喘吁吁地说道:“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
薛蟠侧坐到了chuáng边儿上,开口笑道:“老将军不必和我客套。我和卫若兰是兄弟,您就是我的长辈。”
说着,眼睛打量着孱弱衰老的卫将军,心中止不住的叹息。
当日徒臻下旨,命南安郡王出兵西海沿子,跟随的还有身为副将的卫老将军。薛蟠依稀记得在原著当中这个卫老将军是战死沙场的,想到他和卫若兰的qíng分,也想到卫将军原本是个忠心耿耿脾气鲁直的好人,薛蟠便悄悄给西海沿子的秦越(原火pào营一员,大家有印象没)传了个信儿。这个时候秦越已经是偏将了,感念薛蟠当初的恩德,自然满口应了下来。
后来处处留意,暗暗留心,果然在紧要关头将人救了下来。
如今这卫老将军因为伤势严重,失血过多而元气大伤,损了根本,但到底是xing命无忧。生死一瞬间,也难怪卫老将军如此动容感激。
薛蟠和卫老将军说了一会子闲话,徒臻特地拨给卫老将军的太医便带着药箱上门了。例行每日一次的问安诊脉之后,这位老太医撸着胡须摇头晃脑的吊了一箩筐的书袋,然后在薛蟠的催促下gān脆说道:“老将军此番上了根本,需要进补。若是能有上了年头的人参为药引熬制补药,那是再好不过的。只要连连喝上三个月,老朽敢保证卫老将军不会落下病根。”
卫府众人闻言,立刻追问道:“既如此,还请太医开方子。”
那老太医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打开,写了一道方子递给卫府众人。
卫府众人接过方子一看,立刻为难的对视起来。
薛蟠见状,开口问道:“怎么了?”
卫若兰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我们府上什么qíng况小侯爷也知道。若是寻常药材,只要花钱我们也能买到。可是老太医这方子里,百年的人参两支,更别提旁的希贵药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