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鸠摩智就当真给了我一卷手写的内功心法,名唤《小无相功》。我翻阅了一遍,虽然还没练,但也感觉里面写的东西是极有道理,极深奥的。当下就对他道谢。
他向我回礼,又提出想到慕容家的环施水阁看看书,这环施水阁是姑苏慕容家代代家传的,里面的武功秘籍亦是无数。当然,还略微不及舅母陪嫁来的"琅嬛玉dòng"里面的武学全面。
原来这鸠摩智就是个武痴。我忍笑带他去了那环施水阁。
当初爹假死,娘担心江湖中人见慕容氏孤儿寡母,觊觎慕容家武学,早就撤下了里面真正的秘籍,如今那些都在我的格子里。而是放上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上去。
俱是娘的手写本,名字也还是那些名字,秘籍也还是那些秘籍,只是每本秘籍少了百字到千字不等。这样一本本残缺的秘籍,看着像是那么回事,其实谁敢练呢?
娘用这个办法很是狠狠的整治了一番那些来偷秘籍的江湖宵小,后来我大了,也就再没什么人敢动这个心思来偷东西了。
这鸠摩智真是妙人,去天龙寺也是换秘籍,到慕容家也是换秘籍。倒是不偷不抢,就是有些qiáng买qiáng卖。
“这……这是怎么回事?”鸠摩智看着那些东缺两个字,西缺三个字的秘籍吃惊的说。
“爹去世时我很年幼,家母又是个妇道人家。那时候江湖中有不少人都打起了慕容家这些秘籍的主意。但家母还算是身手不错的,而且还有家将护卫在旁,所以一般的江湖宵小都讨不了便宜去。只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武功高绝,他在环施水阁不知道看了多少日的书,都没有被发绝。直至有一天,他或许是看书专注,竟然脱口而出了一句“妙啊”,便被家仆发觉。可他不仅打伤了母亲和家仆,还在环施水阁放了把火,最后还全身而退了。”
“莫不是慕容先生旧日的仇家?偷看秘籍已是不妥,还要放火烧了它,可见是深恨慕容氏了。”
“家母也是如此猜测。她本就受了伤,环施水阁被烧,她大受打击,就吐了血。不等养好病,她就开始整日回忆这些武功秘籍,然后把它们复写出来。奈何她看过得秘籍本就不全,没练过的东西记忆也模糊不清,费劲心力的结果也不过是如此”,我看着环施水阁的书架子叹了口气,“这残缺不全的秘籍如何有人敢练?这环施水阁就和慕容氏的内功心法一般,到了我这儿,也算是失传了。”
“可知那蒙面黑衣人是谁?”
“家母一直在追查,家母去世后,小侄也在查。近来才有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
“大师可听说了近来江湖上的传闻,说是许多人死在了我慕容家的独门绝技“斗转星移”之下。”
“小僧也听说了这事。”
“家父去世后,我慕容氏就全面退出了江湖,二十多年不曾参与江湖之事。如今却有人栽赃陷害,必是慕容氏的仇家。小侄平生不曾与人结仇,那便只能是父亲的仇人了。小侄想斗转星移虽是慕容家的绝学,但是功夫高深的人模仿那些江湖人自己的功夫来杀人,也不是办不到的。小侄便想起了当初的那个偷学秘籍的黑衣蒙面人……可惜这嫁祸之人手法高明,自己又全然不见踪影……”
“慕容世侄,若是此事有需要小僧帮忙的地方,小僧也愿为慕容家尽一点绵薄之力。”
“多谢大师了”,我郑重的道谢,“大师在这里看看吧,这些秘籍虽不齐全,但也可略作参考之用。多年来,我也时时来这里阅读研究。虽不能尽数掌握,但对于研究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艺,也还是有用处的。”
忽悠完了鸠摩智,我带着愉快的心qíng把他留在了环施水阁,自己先行离开了。十岁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摆着一脸正直的表qíng,认真的眼神忽悠四大家将和娘,如今忽悠这和尚也不在话下。也许也有我长得看起来很正直的原因?
研究了那本《小无相功》,记事板提示说它的确比我原本学的慕容家的内功更高明。但这本小无相功也不齐全。
我叹了口气,原本还以为这鸠摩智是个厚道人呢,谁知道也和我是一样的啊。
(其实鸠摩智学的[小无相功]不全,缺了第七册,故此只练就小无相功中十二正经和奇经四脉,尚有四脉未练。鸠摩智给慕容复的已经是他所练的全部了,但慕容复误以为他故意没给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