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哗然。
剧qíng发展急转直下,白莲教的那些人根本反应不及,只愣着看着他们圣女揪着唐佐质问。
“为什么?”唐佐面上依旧温文尔雅,但目光中却充满了怨恨,“我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大宋早就亡了!现在中原是蒙古人的天下!圣母是养了我,可要不是为了就她,我爹娘也不会死!她招惹朝廷就算了,为什么要躲在我家?!她是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祸首!”
唐诗并不知道这段公案,在她的印象中,唐佐一直都是白莲圣母收养的孤儿。白莲教中这样的人并不少,唐佐能出头只因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智囊。但收养孤儿和收养父母被自己害死的孤儿是两回事,唐诗脑中的怒气被唐佐的话一击渐渐回落,原本的理直气壮也弱了几分。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投靠朝廷?”
“我是读书人,我学了一身本事难道是要用来造反的吗?”唐佐反问,“白莲教已有一百多年了,大宋没亡的时候就有,可现在大元都建立几十年了,你不觉得反元复宋这个口号傻得很吗?我想要的是出仕当官光宗耀祖,而不是跟着你们一起当反贼!”
“所以你就勾结元庭,害死那么多兄弟姐妹,还有你的养母?”唐诗心里的气又起来了。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唐佐一把推开唐诗,看上去还有几分大义凛然。
“啪!啪!啪!”此时有掌声响起,唐诗气怒的回头,却看见玉笙正在鼓掌,“说得好!”
玉笙无视其他人那见鬼了的眼神,“对朝廷如此忠义之士,我怎忍心你继续郁郁不得志呢。”
唐诗开始怀疑玉笙才是真正的朝廷暗探。
和唐诗单纯的怀疑不同,唐佐却没那么天真。就算他曾经以为玉笙不过一江湖莽汉,但这些时日的接触,也让他知道了他手下的卧虎藏龙而能收服这样的人,其本身又能差到哪里?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生路,也只能靠自己再拼出一条路来。一边想着,唐佐一边组织语言,“玉将军高义。只是玉将军从海外而来,对中原形势并不了解才走错了路,若玉将军愿放我一马,我愿代为引见。朝廷那里也是惜才的,服从正统方是上策。”
唐佐觉得,一个海外回来的人,对前宋能有多深的感qíng,还不如就地招安,如果成了,自己也多了份功劳。
“这是招安?”玉笙扭头问花满楼,“前宋被招安的宋江那伙人,是什么下场来着?”
他怎么记得那些人凡是接了朝廷官职的,都死光了。
花满楼但笑不语,然嘴角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唐佐心里一沉,“既然玉将军无心,我也不便勉qiáng……”话还没有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看见唐诗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直冲着他挥了过来。
两人间的距离很短,就算已经看见了,唐佐还是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躲避不开。
然而刀刃入体的疼痛久久没有传来。
唐诗捂着手腕瞪向玉笙。
“唐姑娘,你太冲动了。”玉笙语气平平,唐诗却从中听出了指责。
“这等小人,还留着他làng费空气吗?”唐诗很是不忿,“他与我有杀母之仇!”
“可我更喜欢废物利用。”玉笙把一盏茶摆到自己面前,“好不容易有一个取得元庭信任的人,若不利用他做点什么,我怕老天都会责备我bào殄天物。”
“唐公子。”玉笙很是好商量的样子,“你去给我送一封信如何?”
“你肯让我走?”唐佐很是警惕。
“君既无心我便休,我从来都不喜欢死缠烂打。”玉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被误解颇多。
“好。”只要能平安出去,唐佐才不在乎需要答应什么。只要离开这里,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不能放他走!”唐诗大力反对。
玉笙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唐佐,“当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信任关系,想必你不会介意我做一些事qíng,来保证你会遵守承诺吧。”
听闻此言,唐佐一直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一分。若什么都不做就肯让自己离开,他还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更大的yīn谋呢。
“好。”他郑重其事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