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闻言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略有些委屈的看向努达海。
努达海也在考虑,雁姬和骥远母子qíng深,她定是愿意照顾如锦的。其实他也明白,雁姬平时温柔大度,但一旦下了决心,就极倔qiáng。当初她等于是被他他拉家赶走的。之后两次见面,一次隔着屏风,说明她已不把他当成丈夫,所以才有男女有别的念头。第二次也是淡淡的叫他“他他拉将军”。雁姬怕是已经绝了要回他他拉家的念头。是啊,那时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新月,他他拉家也不念及她抚育了一儿一女,就把她那么赶走了。她怕是绝了qíng意,再也不想回来了。如果雁姬照顾如锦,使得她对如锦肚子里的孩子有了感qíng——毕竟那也是她的孙子——那她也许会会因为孩子而愿意回到将军府。
想毕努达海抬起头来来,“额娘想得很周到。额娘年纪大了,照料新月一个已是勉qiáng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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骥远送如锦去了雁姬那儿。雁姬听说他要去打十三家军,就有些紧张。毕竟原著里努达海两次都战败了。努达海人品再差劲,这做将军的本事却是不差的。他都败了,那年纪轻轻的骥远能打赢吗?
听着达尔泰是主将,却是放心了一点。一来,那个达尔泰运气一向极好,只要骥远跟着他,是出不了事的。二来,虽然有之前的乌龙求亲事件,但听那达尔泰的风评,却是绝不会因私生怨的。
放心达尔泰,却不放心骥远对那达尔泰的态度了,“虽说他之前有些冒犯,可并不是存心戏弄。你别因此对他有了芥蒂。在战场上闹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额娘,你也太小瞧我了。在战场上,若是不能信任袍泽和同僚,还怎么打仗啊?我们做将军的,心眼儿没那么小。额娘你就放心我吧。”
“好。那我心里就踏实多了。还有,上次你阿玛虽说是败了,可毕竟和他们打了一仗,肯定知道他们的一些qíng况。你今天回去以后,好好问问他,也许将来能用得上。”
“我记下了,额娘。”
“你媳妇儿就jiāo给我了,你尽管放心吧。再去陪你媳妇儿说一会儿话,然后就早些回去吧。”
“好,额娘。”
如锦自从跟着雁姬,也算长了见识了。
第一天早起去请安,就听丫头说夫人上山去取山泉了,还jiāo代下话来,说少夫人身子不便,以后免了请安立规矩。
雁姬确是带着甘珠和两个侍卫爬山去了。那两个侍卫是骥远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兵士,因为有了点残疾,却是不能再留在军中了。但是拳脚功夫很好,并不影响。骥远想想他们也无家可归,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谋生路,就把他们带了回来。之后就留给雁姬了。
雁姬每日带着他们,其实自己只是爬山锻炼身体,那担泉水的活都是两个侍卫做了。自从发现了这一小股泉水,雁姬就没再喝过井水。
下山的路上,采了些鲜花,又在路上的菜田里,摘了些新鲜的huáng瓜。回到家里,把花cha好,沐浴一番,才叫了如锦来,加上甘珠一起吃早饭。
如锦原本听自己的额娘谈起雁姬的时候,都是说她做事大方得体,善于持家,为人孝顺。既尊敬,又因为她的遭遇而有些怜悯。再加上骥远对她极孝顺,如锦就心想无论如何也要伺候好额娘。
哪想到额娘的日子过得如此滋润的。喝的是山泉。吃得虽不是山珍海味,只是庄子里自种的菜,自养的jī鸭鱼ròu,可是厨子的手艺真好。
雁姬穿戴的也只是半新不旧的衣裳,打扮也极简单,除了头上一个玉簪,手腕上一个羊脂玉手镯,就再没有了。原还有些忧心雁姬的生活困难,只是见过了她的首饰匣子,东西并不少。问她怎么不打扮,她说半新不旧的衣裳穿起来最舒服合身,还有玉是养人的,就戴着了。那些金银戴起来有什么趣儿?又不见外人。
平时吃饭也是几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充分。每次剩的都不多。绝不làng费。只是为了她多做了些孕妇宜吃的东西。
画画,下厨做点点心。半下午的时候,躺在葡萄架下的软榻上看书,把早上摘得一直浸在井水里huáng瓜捞出来,嘎嘣嘎嘣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