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再一次听到墙外响起的沉重的脚步声而不入内,贾史氏内心除却惶然外更多的是怨恨。果真她一旦失力了,竟然都没有人管她死活。等有朝一日她从佛堂里出去,一定要把贾家的仆从男的卖煤矿,女的卖娼楼里边去!
等着!
“贾史氏,本仙正好下凡办点事,碰巧路过来看看你。”司徒晨脚踩地面,迎面走向贾史氏,颇为和善问:“警幻jiāo代你的事qíng办的怎么样了?”
“警幻仙子?!”贾史氏惊讶过后,眼中闪着丝茫然与提防,打量着女装司徒晨,颇为机警的问道:“你是谁?”边说眼神不由自主的扫了一下佛龛的左柜。
供奉着警幻仙子的地方。
“我是她妹妹可卿!”司徒晨面不改色的回道,边说伸手展示了展自己的衣服:“愚妇便是愚妇,光看本仙这仙袍,也该知晓我与她关系非比寻常啊!”
贾史氏听到这话,愈发仔细的打量了眼自称可卿的仙女,只见她穿着的确与佛龛里的装束相同,尤其是那通身的气派,姣若chūn花,媚如秋月。当即心中隐隐的信了几分,但毕竟这段时日自己吃过的闷亏太多,况且此人美则美,可出场的方式过于诡异。
这般一想,贾史氏面上挤出些笑意,弯腰,口中呼道:“欢迎仙姑。”身形却微不着迹的往佛龛边移动。
只要点燃警幻仙子给她的特制香烛,到时候是仙是鬼便一清二楚。
见状,司徒晨眼角微微一笑,暗道一句“多亏了这股聪明劲!”他今日这般出场,为的就是引得贾史氏找警幻来对峙。
也许警幻来的不过是一个分身亦或是借助神通的工具,但只要有今日施法到过现场,他就不信集全国佛道的力量还撬不动小小的一个小管事。
毕竟,这世间有神明就说明有一定的行事规矩,受天道制约。
天道是什么,他不懂。
但佛道之间定会有高能能解惑。他已经去信跟他皇帝爹沟通好,只要能上达天听,便任为国师,且其所信奉的教为国教。
只要给够利益,世外高人也会沾染些俗气,更何况,天子受帝王紫气庇佑,他们也是保护天子保护龙气与国运。
如今万事俱备,这欠贾史氏这股东风了。
在屋外埋伏的贾赦听得暗卫悄声给他们转述屋内两人的动静,听得不由心中一慌,面色有些焦虑:“没见太太一点点的往佛龛方向挪吗?肯定那里面藏着什么能让她感觉危险的东西,司徒晨怎么不去制止啊?”
“大哥,你小声点,以及你跟忠义亲王到底搞什么鬼?”贾政拉着咬牙切齿的贾赦,目光满是狐疑,毫不客气的问道。
“等会便知晓了,你……”贾赦刚想说话,但是看着悄然而来的两人,顿时瞪圆了眼睛,起身劝谏,却被人按着脑袋缩回了位置。
“相信他!”来人言简意赅说完,视线便定定的看着屋内的两道身影。
屋内步步紧bī贾史氏,各种旁敲侧击终于bī得贾史氏拿着已经点燃的香烛,道:“可卿仙子,说起来警幻仙子倒的确给愚妇留下些宝物,可老夫人蠢不可及,倒是一时忘记名了,还烦请可卿仙子提点一二。来日,愚妇定然也供奉您。”
司徒晨笑了又笑,拍拍手赞叹道:“贾史氏,你有如此心智,其实贾赦被你耍得团团转,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冤枉!”
“果然你是那个孽子派来的!”一听到司徒晨的话,贾史氏顿时面带杀气,看着已经燃烧出的袅袅香烟,忽地恶向胆边生,“哈哈哈哈,反正众人皆知荣国府出了天花,不妨你们整府的人全部去死吧!”她等会求着警幻仙子,只留下贾敏。
或者再留个小贱人,给她假报一个遗腹子。
这样,偌大的荣国府就可以真正的在她掌控之下。
这番一想,贾史氏对着司徒晨轻蔑一声笑:“你是那个孽子花钱从哪里请来的戏子?回去告诉你那个láng心狗肺的主子,她若不是从我的肚皮里爬出来?有什么能耐当大少爷?那个老虔婆看中的也不过是大孙子的这一身份而已。真看他自己,有什么能耐!”
“那你呢,又有什么能耐?”听到天花一词,确定了幕后的罪魁祸首,司徒晨不急不缓的挑贾史氏的着火点:“史家千金?相对贾家不过是低门娶妇罢,正巧需要联结一下乡缘关系而已,正以昔年贾少将的能耐,京城中不知有多少大家闺秀,王孙小姐愿意呢,你不过是金陵里来的青蛙,何必固步自封,坐井观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