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颜不解的看着佛爷和谢九爷凝重的神色。
待三人齐落座,李颜吩咐下人泡了壶清火茶,转身再次看着他们道:“我不知道你们这次去是做什么去,所以也无从问起,但你们不说,我就更帮不上忙了。”
“九爷,想到怎么请二爷出山了吗?”张启山对李颜摇了摇头,转头向谢九爷问道。
谢九爷叹了口气:“请二爷出山是个死局呀,夫人身体状况如此之差,恐怕她也明白,自己随时有可能出事。”
李颜想到那天给丫头诊治,不由眼神里闪过挣扎。
谢九爷继续道:“夫人的病很严重,二爷肯定不敢离开太久,下矿山的危险,二爷是知道的,据我的了解,死,他倒是不怕的。”
李颜抬头接口道:“你是想说,二爷对夫人用qíng至深,一旦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他······”李颜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谢九爷点了点头:“只怕二爷必然不会独活啊。”
李颜低下头眨了眨眼,努力眨去眼里的涩然。
张启山看了眼李颜,说道:“二爷一向感qíng用事,如果说他要轻声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说,这是个死局。”谢九爷长叹:“夫人在,二爷不出山,夫人不在,二爷出不了山。夫人同时也担心自己死后,二爷孤苦伶仃,也不能安心养病。
张启山不赞同的感慨道:“山河将破,儿女qíng长。”随即想到刚在红府看到夫人用药的画面提出疑点:“对了,刚才夫人用的药这么起作用,到底是什么药啊?”
“药?”李颜抬头。
谢九爷从西装外套内兜里掏出用过的药瓶道:“这医生给夫人用的药,根本就不是药。你看。”说着,将包裹药瓶的手帕打开放在桌上。
李颜起身伸手将药瓶拿起,仔细回忆现代生活中接触的药类,但现代生活的药瓶实在繁多,并不能确定是哪一种,于是疑惑问道:“这药水瓶里装的不是药,是什么?”
“西医称此药为吗啡,有极qiáng的镇痛作用。”谢九爷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的指出这个药的问题。
“吗啡?”李颜大惊失色:“九爷,你确定这是吗啡?”
谢九爷肯定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不过,太太你也知道此物?”
李颜不愿面对这个答案,苍白着脸点了点头道:“怎么会这样,吗啡是毒品啊,用了会上瘾的,表面上看是止住了疼痛,实际上对病qíng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这,这不是害了夫人了吗?”齐八一听手足无措道。
“其实这吗啡啊,是鸦片的重要组成部分,老八,你知道我有头疼的毛病,疼得厉害的时候,只能靠这吗啡止疼,现在在这长沙城里,有这种东西的,只有一种人。”谢九爷提出此事的重要线索,
“日本人。”张启山开口给出答案:“想不到日本人会在咱们地盘上动手。”
谢九爷“唉,想请二爷出山,唯有先治好夫人的病。”
张启山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他之前在江南找来的那个叫化千道的,都治不好她。”
齐八一听熟人:“那个化千道我知道啊,难道连他都治不好夫人的病啊?”
谢九爷道:“也不是说治不好,只说是差一味药引子。”
齐八疑惑:“什么药引子?”
谢九爷解释道:“说是要鹿活糙,这鹿活糙啊,可不是寻常之物,宋元嘉年间,青州刘炳she一鹿,刨其五脏,以此糙塞之,此鹿霎时,蹶然而起。”
齐八惊叹道:“这么神奇啊?”见谢九爷和佛爷点头,齐八感慨:“当真是起死回生的灵药啊。”
“这药非常难寻啊。”谢九爷摇头感慨道。
“派人去打听一下。”张启山是典型的行动派,立刻吩咐道。
“阿颜似乎有话要说?”谢九爷擅擦言观色,从刚才拿出药瓶开始,就发现李颜的神qíng不对劲。
“我······”李颜眨了眨眼睛,看了眼佛爷,犹豫不决道:“九爷同擅医术,知道阿颜这点道行堪称半桶水,从小跟着阿母没有认真好好学,如今想来很是后悔。前几日我给丫头姐姐诊过脉,姐姐的脉象细弱,人是越来越消瘦,胸闷,盗汗,还伴有咳嗽。我怀疑姐姐恐怕是得了癌症,肺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