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找到蠃蚌的时候,他看到的只是一具láng狈躺在地上的尸体。
那个死去的男人拥有一头白色的长发,从面容看上去并不是容易相处的相貌,但是此时那个男人脸上被溅了血,无声息的躺在荒郊,用破旧的糙席随意的卷着,就像是被处理的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那儿,无人问津的样子完全没有或者时候的凶悍和那种残忍的疯狂感。
范浩然走过去矮身蹲下,长发从肩头滑落,垂在了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脸庞。
他用手将里面的尸体扒出来,蠃蚌作为先驱(间谍)而穿着黑色的不易令人察觉的衣物,此时这衣服的胸口已经被刀砍破,然后利刃捅进胸口。
“被主子利用后却为了封口而杀掉了吗。”他没有什么表qíng的啧了一声,虽然来晚了,但是并没有关系。
要让一个死去的人变成神,还是有办法的。
第100章《野良神》+《犬夜叉》
作为一个有着天神的世界,死灵成为‘神’的方法只有一个。
供奉。
天神的存在本就是因为人类的各种yù念,只要人类不死,那么天神便将永远存在。而神与神之间的区别只是是否被人类铭记而已。
当一位神明因为时光的洪流而被遗忘,那么等待他的便只会是陨落消散。
那男子咧着唇,在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似乎划过齿fèng的锋利之白,锐利又妖媚的五官在那样的笑容下显得尤为的虚幻。
他站在绘着淡雅山岚的屏风之暗处,淡雅的屏风却有血液喷上,形成了瑰丽的弧形,和室的叠席上倒着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那个有着月带头的胖男人瞪着眼似乎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qíng,面容扭曲,左脸上用刀尖刻上了‘らぼう’,血液从字痕顺着脸颊滑过。
范浩然停留了片刻便在仆从见到了家主尸体的高声尖叫中离去,半蹲在青瓦的屋檐上,他有趣的看着下面因为家主的死亡而混乱起来的地方。
这里的人还真是有活力啊。
“怎么会这样,连藤原大人也被杀了呢!”
“我刚才看到了大人脸上被刻上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先驱的名字……该不会是怨鬼找上门了吧?”
“快不要这样说,藤原二郎大人过来了!”
凑在一起的人立马低着头推在了一边,随着仆从如水流帮的后退走来了一位男子,那男子一身武士的服侍,腰间悬着一柄黑色金纹的太刀,只是那柄刀便看着非常的名贵。
那男子皱着眉,面色冷肃,走上前站在和室外,停顿了一下才跨进满是血腥之味的房间,叠席上已经满是红色的血水,那刺目又温暖的红色一直蔓延到已经死去的尸体下。
藤原二郎一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兄长大人像一团烂ròu堆在屋子里,眼中闪过嫌恶。
范浩然蹲在屋檐之上并看不到屋内的qíng态,他站起来也懒得再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这个月他已经制造了足够的死亡来进行下一阶段的事qíng。
而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蠃蚌’的新生。
在众多凡人的恐惧中重生,的蠃蚌啊。
【还真是期待。】
而他的期待并没有落空,在因为恐惧而被供奉着的蠃蚌终于诞生在夜晚中诞生,白色的长发文雅的披在肩头,但是那双金huáng色的眼瞳却泛着杀人者才有的凶光。
一身先驱的黑衣,站在夜晚的月色下,蠃蚌笑得很是快乐,他的表qíng看着这个世界,眼中满是被重生后的新奇和想要杀戮的迫不及待。
这是个为手中的刀而生的男子。
他生来就是个杀人者,天生的践踏他人。
而此时,这个新生的神明正握着那柄刀,雪白的刺目的刀尖直指着那位红发男子的鼻尖。
“我应该叫你……父亲大人么。”蠃蚌的声音是男人的低沉,其中带着特质的沙哑感。
他手中的刀bī过来一道冰冷的气流。
“如果你想的话。”似乎没有听到蠃蚌话语中的威胁与深意,他轻佻的打量着蠃蚌,全然不在意指着自己的凶戾武器,“你要这样一直用刀指着我吗,这可不是对待自己父亲大人的态度。”
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绝对会激怒对方的话。
蠃蚌在一瞬间出手,夜空下的黑暗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刀光,无声的、却绝对的毫不留qíng。
“真是凶啊。”穿着木屐的脚缓缓的以脚尖落下的姿态慢慢踩在了不远处的糙地上,“果然不愧是从那种地方杀出来的先驱呢,专职暗杀与窃密的身手还真是灵敏又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