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药师一看师父来了,满腹委屈立刻有了发泄之处,遂一头扎进杨天怀里,眼泪汪汪地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右手伸给他看:“师父,独孤哥哥养的鸟啄我!独孤哥哥还帮那只鸟打我!”
杨天闻言嘴角一抽,季凌轩和一起看向一旁的独孤流云和小毛球。
季凌轩问道:“流云,你为何要打药师?”
独孤流云低头道:“他被小毛球啄了,就想痛下杀手,我是为了救小毛球才出手的。”
季凌轩和杨天对望一眼,两人都有一种无语抚额的冲动。
然后杨天看了huáng药师一眼责备道:“这就是你不对了。小毛球不过是只灵智未开的禽鸟,你怎能和一只禽鸟一般见识?”
huáng药师见连师父都不帮自己,顿时心中越发委屈,一直qiáng忍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然而他自幼家教很好,自尊心又极qiáng,因此倔qiáng地咬着嘴唇不肯大哭出声,看上去越发惹人可怜。
杨天看得一阵心软,再也无法硬下心肠责备他,遂从怀中摸出一瓶伤药来道:“药师别哭了。师父不骂你了,来,先上药吧。”
说完又转头对季凌轩道:“你也别责备小流云,这件事是药师不对在先。好在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说完拉着huáng药师到一旁上药去了。
季凌轩淡淡看了独孤流云一眼,道:“流云,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么?”
独孤流云低头道:“回师父,药师是师父的客人,弟子不该用剑鞘抽他的。”
季凌轩摇了摇头道:“不对,你抽他虽然不妥,但那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之物,亦算qíng有可原。”
独孤流云闻言惊愕抬头,道:“那……”
季凌轩道:“我看了药师的伤口,从而推断出你掷出剑鞘的方位速度以及力道。你错在方才发出那一击时太过急躁,没有把握好角度和力道。如果方才药师的反应再快上半分,你便会失手。如果方才那一击你能准确计算方位和力道的话,完全可以击中药师手腕xué道,既可阻止他那一掌,还能保证他毫发无伤。”
独孤流云闻言脸红了红,低头答道:“师父教训的是。”
他方才见qíng势危急,哪里记得起计算出手的角度和力道,顺手就将剑鞘甩了出去。
现在想来,却觉师父的话极有道理。
如果他当时镇定一些,完全来得及控制好出手的方位角度以及力道。
这样既能有效阻止huáng药师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变招,也能不令他受伤——毕竟他是师父好友的唯一亲传弟子,打伤他总是不太好的。
季凌轩道:“你既已知错,那就罚得轻些。从明天起,你练剑的时间加倍。”
独孤流云连忙跪下道:“多谢师父开恩。”
周慕斐同qíng地看着这个可怜孩子,他平时每日练剑的时间已经有三个时辰了,这还不算修习内力的时间。
如果再翻倍的话,就是一天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
这还是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啊!
如果周慕斐现在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跳起来指责季凌轩nüè待儿童,只可惜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人能听懂,所以他只好聪明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倒是一旁的杨天有些于心不忍,遂劝道:“凌轩,一天六个时辰对于小流云来说是不是太吃力了些?他毕竟还小……”
季凌轩淡淡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能否做到。”
杨天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好再劝了。
于是这件事毕后,独孤流云的练功量平白增加了一倍。
不过等他回来以后,才发现又发生了一件让他措手不及的事qíng。
——小毛球绝食了。
从中午开始,陈妈给它弄的食物它就一口没动过了。
独孤流云一开始还以为小毛球吃腻了陈妈做的米粥拌ròu沫,不惜深夜亲自下厨给它烧了一条又肥又鲜的鲤鱼,结果小毛球连看都不看一眼,而且晚上也不睡chuáng了,直接跳回了它很久没住的大纸盒子。
独孤流云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他早上出门前小毛球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仿佛变了一副模样,整只鸟无jīng打采,看上去恹恹的,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一副恹恹的模样。
难道它是被huáng药师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