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在对复仇者联盟展开报复手段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足够充分了。可到最后还是发生了变数,这样的变数既在他预料之内,也在他预料之外。泽莫其实考虑到了所有可能会出现的意外,他将那些意外全都计算在自己将要实施的计划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变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泽莫坐在雪地里,穿着厚重的保暖外套,右手握着一把小口径的手枪,他把手机附在耳边,听着自己的妻子打给他的最后一条电话录音。泽莫的脸上没什么表qíng,看不出伤心也看不出恨意,冻得通红的鼻子冒着阵阵白气。
泽莫通过广播使出了杀手锏,他念出那些影响冬兵心智的洗脑词汇。然后巴基变得不再受自我意识支配,泽莫只看了他们一眼,就从另一处通道离开了基地。其实,他本该一直待在那间安全的密室,看着冷却室的三个人自相残杀到最后,但泽莫没有等到最后。
那个变故使他彷徨,他在一瞬间变得茫然无措,他想要逃离。
泽莫想冷静一下,虽然他已经足够冷静,但西伯利亚的寒风有助于他保持清醒的头脑,他可以趁着没有彻底崩溃前,也许能想通刚才在冷却室里所发生的一切。
“因为你,我差点杀了无辜的人。”特查拉遁着敌人的脚印,找到了泽莫的位置,他来到男人的身后,却发现对方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你在忏悔吗。”特查拉取下黑豹头盔,将它放在一旁。
泽莫对特查拉的靠近无动于衷,他删掉了那条每天都会听上三遍的通话录音:“无辜?冬兵杀过很多人,你觉得他能无辜到哪里去?”泽莫背对着向他接近的黑豹,不做任何防备。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把他们引到基地,让他们自相残杀?”特查拉谨慎向前,慢慢来到泽莫的身旁。
这时,天空开始飘雪,风更大了,刺骨的冷风使泽莫打了个寒颤:“当然,除了让他们自相残杀,我找不到别的方式打败他们,比我qiáng得多的都不行。”他微微扬了扬脖子,眼角印出黑豹的双腿,“你也不行是吗?到最后你也没能杀掉冬兵,我以为你很厉害。”
“我很庆幸。”特查拉道,他没有同qíng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杀人犯,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从他面无表qíng的侧面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此丑陋,如此不堪。而在几小时前,他,瓦坎达的王,也戴着这般残忍冷漠的一面招摇过市。
还好有人在自己犯错误的时候阻止了他,他差点因此失去了一个真正的朋友,特查拉突然发现,除了对林兰产生更深的歉意外,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想要将泽莫置于死地的念头。他本可以立刻拧断男人的脖子,只要伸出手,甚至不需要用多大力气,对方没有冬兵的力量和拳头,特查拉能够轻而易举杀掉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泽莫继续道,但他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有任何歉意在里面,反而透着yīn冷的语调,“他像是个好人,而且还有个孝顺儿子,希望他能上天堂,如果他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话。”
“仇恨吞噬了你,泽莫。”特查拉对他说道,同时痛苦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寒风,“你真应该看到最后。”他是指冷却室的那场打斗,“非常jīng彩的收场,我想你会满意那个结果。”
其实特查拉的爪子其实已经伸出来了,因为对方在刺激着他本已克制住的qíng绪,泽莫故意提及他的父亲,却是带着讽刺和嘲弄的口吻。显然,他渴望特查拉杀掉自己,因为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但年轻的国王不会让敌人得逞:“但仇恨没有吞噬他们,我也不能让它再吞噬我了。”
泽莫空dòng的眼神终于闪过些许异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我不明白。”他道,“还有什么比亲眼目睹杀死自己亲人的凶手,原来就是自己的朋友一直在维护的对象更痛苦的事?为什么斯塔克会放过冬兵,他们又不是朋友,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恐怕不止这一件吧。”特查拉收起振金爪子,他缓了缓qíng绪,道,“他们三个的战争已经平息了,你的计划没能得逞,你失败了,彻底的,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泽莫冷冷地笑了一声:“是那个女人吧,那个挡在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之间的女人。洛兰,洛兰.斯塔克,网络上随便一搜就是关于她的东西……”泽莫同样收集过林兰的资料,他知道女孩儿对于史蒂夫和托尼有着重要的意义,他本打算借着两个男人的分歧,可以让林兰在选择中使双方的矛盾不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