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跟谁是你一家的啊!”孙权气得跳脚。
“谁是哥哥。”陆逊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他是我叔叔!”
沈娴眨眨眼睛,转头去看郭嘉:“奉孝,公达和文若要是吵架了该怎么解决?”
“他们吵不起来。”郭嘉耸耸肩膀:“就文若那个xing子,除非你碰到他的底线,如果只是读书学问这种意气之争,他从来不生气也不出头,谁爱当第一谁就去。”
陆逊和孙权脸一红,陆绩懵懵懂懂地缩在沈娴怀里四处乱看。
“听到了没。”沈娴笑眯眯地揉了揉陆绩柔软的发顶,她说道:“这种小事就不要争来争去了,当第一有什么好?在我们益州,谁是第一谁gān活最多,公文天天一卷一卷堆成山,累不死你。”
陆逊对“山一般的公文”产生了敬畏之心,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究竟是谁gān活最多呢?”
“我呀。”沈娴抬手掐了一把陆逊粉嫩的小脸蛋。
郭嘉惊讶道:“我一直以为是文若啊。”
沈娴顿时怒了,她抽出扇子在郭嘉脑门上狠敲一记:“你就知道文若!你以为天天是谁把你的活都gān完了!文若才懒得管你!”
郭嘉捂着额头哭笑不得:“好好好,是你。”
刚才还在教育孩子们要不争qiáng好胜,转眼就打脸了真的好吗?
陆逊:“……”làng费老子的感qíng!
几人打打闹闹地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后忽然被人拦住了,为首那人神qíng警惕地看着沈娴:“这位姑娘,你放下我家少爷……要不然我就动手了。”
沈娴还没说什么,陆绩忽然一脸正色对那人道:“王主簿,不得无礼,这位是益州刘使君,你把这封拜帖jiāo给父亲,我先带他们去厅堂等候。”
一个七岁的小奶娃如此认真地说这种话,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是一种小孩故意装大人的萌感,但放在陆绩身上却有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王主簿不自觉地接过信点点头:“好的少爷,我这就去。”
然后王主簿就带人撤了,把他们家少爷和从少爷留在了几个陌生人的身边。
陆逊:“……”你真的不留几个人吗!万一他们是骗子呢!把我抓走卖了呢!当人质呢!
“姐姐,走吧。”陆绩从沈娴的怀里跳下来,他握住沈娴的手,拉着她从正门走进了太守府。
这大概是沈娴见过的最简单的太守府,没有丝毫的多余的装饰物,就连花园中都只有顽qiáng生长的杂糙,而无一朵jīng心呵护的花。照理说陆家乃是江东大族,陆康又是庐江这种富庶之地的的父母官,怎么也不应该住的这么简单。
或许是觉察到了沈娴的疑惑,陆绩仰头对她解释道:“父亲主张勤俭节约,他说房子不用太大,有睡的地方就足够了,多余的钱都用来接济了百姓们。”
“陆太守是个好官。”沈娴摸了摸陆绩的脑袋。
“那姐姐你呢?”陆绩追问道。
沈娴笑了笑:“我当官大概是比不上你父亲了。”
陆绩闻言,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陆康正愁找不到俩溜出去玩的熊孩子,王主簿就过来了,手上还持着一封信。恭恭敬敬地把信jiāo给陆康,王主簿道:“大人,这是公子让我转jiāo给您的,他说益州的刘使君来前拜见您,此时正等在厅堂中。”
刘使君是哪根葱?陆康疑惑地拆开信件看了一眼,然后他呆住了。
原本形势就够乱套的了,这个时候益州牧跑来扬州凑什么热闹啊?
直觉告诉陆康,沈娴是来分扬州这块绵软可口的大蛋糕的,他原本要把人像对待袁术那样乱棍打出去,但仔细想了想后,陆康心中却浮起了另一种想法。
益州和扬州并没有挨在一起,当中还隔了个刘表的荆州,所谓远jiāo近攻,即使沈娴要动手,也不应该是对扬州出手,她得先打荆州才能把地盘连起来,否则即使打下了扬州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后方缺少补寄和有力支持,分分钟就让人家分头歼灭了。
这样看来沈娴来扬州就很有意思了,于是陆康决定跟她见面谈一谈。
当然陆康并不知道沈娴和孙策、周瑜是义结金兰的兄妹,也不知道这三人的思维跟常人不太一样,他们就是想把扬州一口吞下来,根本不怕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