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是重点啊。”貂蝉按住了法正的肩膀防止他猛地站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法正,冷静道:“主公有孩子了,亲生的,这难道还不重要?”
“我——”法正还想说什么,但他忽然意识到了貂蝉的暗示。
虽然沈娴的麾下一直都很稳定,但有个潜在的危机是:沈娴要夺位,但她是女人,而且没孩子。
短时间内这个问题没什么,毕竟沈娴年轻嘛,对于下属和军队的掌控能力是很qiáng的,也不会有人生出二心来。但是当时日渐久,沈娴逐渐老去,她还没孩子,这就有问题了。
没孩子就代表没有直系继承人,一旦沈娴出点什么事,她的手下会产生很大的动乱,或许是不知道该以谁为核心团结起来,或许是可以充当主心骨的人太多了——沈娴乱七八糟收了一堆弟弟妹妹gān儿子,还有她那两个义结金兰的兄长……
如果是前一点,那沈娴的势力会变成一盘散沙,很快被其他势力吞掉;如果是后一点,就会变成内斗,三三两两聚成一小股势力互相征伐。
不管哪一种qíng况,都不会是沈娴希望看到的,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她自己生个孩子,培养起来。
当然有了孩子以后也会有很多问题随之而来,比如孩子他爹想夺权怎么办。但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问题笼罩的,一个一个解决呗。
看着默默无语的法正,貂蝉叹了口气:“冷静下来了?”
“让任姑娘见笑了。”法正闷闷地说:“我只是忽然听到……”
“嗯!”貂蝉笑眯眯地点点头:“既然先生已经冷静下来了,那么就可以继续思考下一个问题——这孩子他父亲是谁呢?”
于是刚刚冷静的法正内心又爆炸了。
貂蝉你真是个小坏蛋。
但是任凭法正如何旁敲侧击,沈娴就是不松口,被问急了就扔俩字:你猜,也不给正确答案,吊得法正挠心巴肝的。他觉得就是郭嘉,肯定是郭嘉,放眼沈娴的全部势力,只有郭嘉敢gān出这种事了。
但万一不是呢?如果是郭嘉还好办,反正他柔弱书生一个,又没啥势力,翻不起水花来;要是像荀彧那种世家子弟……
一时之间法正脑海中各种yīn谋论接连上演,要不是知道沈娴武力值高是个能打的,他还得把“被qiáng迫”这条脑dòng给加上去。
折腾了几天沈娴也不公布正确答案,法正最后破罐子破摔了,随便吧!反正他法正的任务是看好孩子他娘,最后把她安全送回成都拉倒,至于那个爹是谁……爱谁谁,敢冒头你看益州全体揍不死他。
远在江陵着急上火的郭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先生也别太着急了……”顾徵跟在郭嘉屁股后面gān巴巴地安慰他:“主公一定会没事的。”
“她是没什么事!”郭嘉面无表qíng地把一张拆开的密信扔给顾徵:“玩得还很开心呢!”
顾徵接过信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用红泥印了一个空心圆,他满头雾水地研究好半天,才恍然大悟这可能是一枚平安扣印出来的痕迹。
虽然顾徵不懂平安扣是什么意思,但看郭嘉确实没有担心的神qíng——他一直在生气——便明白沈娴可能是进城之后联系上了某些隐藏的内部组织,就没具体问。
“这事绝对跟贾文和有关系!”郭嘉把地图一铺,扫了几眼,愤愤然地嘟哝:“竟然把我甩下了!”
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顾徵觉得郭先生的画风不太对劲儿。
郭嘉背着手在屋里翻来覆去地转了好几圈之后,拿起一封早就写好的信走到门口叫来了吕蒙:“子明,你现在马上回去找公瑾,将这封信jiāo给他——记得千万别先让孙伯符看到了!”
郭嘉最后特别叮嘱了一句,吕蒙虽然奇怪,还是点头说道:“先生放心,我一定办到。”
见吕蒙走后,郭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顾徵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先生,那接下来……”
“等着吧。”郭嘉冷笑:“主公那边不动,咱们这里根本没法行动,只能先看他们了。”
贾诩到来的时候,沈娴正赖在貂蝉怀里面看她和法正下围棋。法正已经彻底放弃跟沈娴jiāo涉了,但他一看见沈娴就又想叨bī叨,最后为了qiáng迫自己不唠叨,他拉着貂蝉去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