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救世主不再是救世主[hp]_作者:楚寒衣青(307)

“哈利？”斯内普敏锐地问。
哈利很快就决定不随便冒险了，他将药水放在一旁，扯了个蹩脚的理由：“今天胃口不错，我觉得应该不需要这个，教授。”
斯内普短暂地沉默了，他没说什么，点点头算是明白。
两人开始早餐。
哈利刚吃了第一口熏ròu，就确定自己今天的胃口糟糕无比。他没有表现出来，喝了一大口牛奶打算把呕吐的yù望压下去，但效果不显，于是哈利只能慢吞吞地切着面包角，偶尔吃几口沙拉（值得一提的是他依旧无法适应西红柿），试图把这顿早餐混过去。
但斯内普这回似乎不打算保持沉默了：“你确定不需要健胃药水？”
“我确定，教授。”虽然还没真正下定决定是否拥有那个新生命，但既然知道有危险，哈利自然不会再随便喝魔药。
“我就是……呃，早上胃口不太好，并不严重。”哈利说得有点心虚，为了证明那句‘并不严重’，他抓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牛奶，但运气不佳，刚刚似乎还没什么问题的食物这回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差点让哈利当场吐出来。
“……你真的没事？”斯内普话里的疑问连傻瓜也能听出来了。
哈利很想说我真的没事，但极度不适的胃部毫不留qíng地戳破了他的谎言。他难受得脸色有点发青。
斯内普发现了这一点，因担忧而生的焦急和被隔绝在外的恼火让他神qíngyīn沉，毫不犹豫地抓起魔杖就对着哈利丢了好几个常规检测魔法。
huáng色的代表不健康的光芒成片亮起。
斯内普脸色越见难看，片刻，他扭曲起唇角，假笑道：“雷文斯先生……中度身体虚弱，中度营养不良，还有明显的魔咒伤害遗留——‘我没有问题’？”他惟妙惟肖地学着哈利的语气，末了愤怒地推开桌子站起来，咆哮地说：“好了，如果雷文斯先生真的什么问题也没有的话，请出去，随便哪里都无所谓，gān什么也没关系，给你的教授腾一个安静的环境吧！”
“教授——”哈利跟着站起来。
但斯内普的目光近乎冷漠：“雷文斯先生有什么疑问？”
“我——”他嘴巴张合一下，“我——”
斯内普径自往前，拉开地窖的门，转身看着哈利。
哈利妥协了，他说：“好吧——我——我有事要说。”
斯内普藏在衣袖里紧握的拳头骤然放松，他面无表qíng，轻轻说道：“我洗耳恭听。”
门被重新关上。
斯内普和哈利坐在沙发旁，哈利一时没有开口。斯内普却似乎不想等待，他用一种近乎咄咄bī人的语气问：“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哈利当然知道斯内普指的是什么，现在这个时间，这件事qíng虽然不能再让哈利陷入噩梦，但依旧能使他心烦意乱。哈利没有多说，只告诉斯内普伏地魔给了他一点魔咒伤害。接着他立刻说：“教授，有一件别的事qíng。”
斯内普想了解那天晚上的具体qíng况，他微微皱眉，只以为哈利想转移话题，但还是顺着哈利的话题说：“什么事？”
事到临头，哈利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虚幻、荒谬的qíng绪，然后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说话——理所当然，这个时候他已经没jīng力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否粗哑失真了。
“那个，教授，我好像有一个……嗯，孩子……了。”
“什么？”斯内普没明白。
“我好像……有一个孩子了。”哈利低声重复一遍，他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
地窖安静了足足五分钟。
斯内普迟钝的声音响起来：“孩子？”
哈利闭紧嘴巴，他反正不会再说第三遍了。
斯内普似乎也没期待哈利出声。他先伸手按了按额头，接着轻微地摇了摇脑袋，随后他站起来在地窖内转悠了一圈，来到餐桌前时，无意识地拿起哈利的那杯牛奶喝gān净了，随后又无意识回到沙发前坐下，盯着哈利。
哈利不自然极了，他别扭地咳了两声：“教授？”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的理智渐渐回来了，他张了张嘴巴，刚说了一个“你”，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哑的听不清楚。
他停下来，慢慢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非常清晰，并越来越迅速急促，牵动血液与神经，使一种奇异的紧张感在他体内尽qíng伸展触角，掌控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