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佯装不解道:“哪天?我怎么听不大明白?”
此时的淑宁,也发现了苏茉的问题,她拉住正要开口的沅琪,笑着道:“那天我们几人相约,想去御花园拜月的,原以为你会一起过来。”宫中不能随意祭祀,所以一些想家、有心事的人往往会通过叩拜月亮表达自己的心愿,这在秀女中是常见的,也不乏有人用这样的手段拉拢人心,所以淑宁这么说,倒也没错。
“哦,是这事啊!”苏茉微微一笑,“尔淳没收到消息,等以后有机会在一起吧。对了,时候也不早了,要是没有什么事,尔淳就先回去了。”
苏茉走后,淑宁的脸色凝重。沅琪一头雾水道:“淑宁,你刚才怎么那么客套地和尔淳说话啊?还有,她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似得,那个笑,我看着就不舒服。”
淑宁沉吟片刻,道:“如今尔淳这般模样,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qíng,要不然她不会不和我们相认的,看来,要把事qíng禀告义父,让他好好调查一番。”要是尔淳出了事,那么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到她们,要是真这样,那就不妙了。
“恩,也只能这样了。”沅琪附和。
此时的她们,还以为尔淳是遇见什么事qíng不得已这么做的,就连徐万田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当徐万田调查出苏茉曾在路上受伤,并失去记忆后,勃然大怒。
“砰!”徐万田一回家,就扫碎了一堆玉器。
“老爷,发生什么事qíng了。”徐氏听见动静,立刻迎了出来。
“尔淳受伤了。”徐万田怒火中烧,这是一颗最好的棋子,眼看着就要丰收,却在半路出了岔子。
“啊”徐氏惊呼,“尔淳没事吧?”她心里乱呼呼的,在皇宫里,怎么会突然受伤呢?莫不是冲撞了主人贵人?这可如何是好?
徐万田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她非常好,只不过撞到了脑子,把所有事qíng都忘记了。”
“什么!”这下子连徐氏也傻了。这种qíng况,她完全没预料到啊!
“那天夜里,我召见她们时,就尔淳没有来,我就觉得奇怪了。一开始,还以为是被什么事qíng绊住了,直到淑宁告诉我,尔淳一直装作不认识她和沅琪,就算在私底下也是如此,我才去调查了一番。结果没想到,她在来京的途中,遇见了天理教的bào民,为了求助,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就这么撞坏了脑子。”
“那有没有看过大夫啊!”徐氏担忧道。
“我打听到尔淳三五时的就会传太医,也去太医院问了。”徐万田很恨道:“还真是这样,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而且时不时的会头疼,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开写安神的药给她喝。”
“那…那…”徐氏六神无主,尔淳是她疼爱多年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更胜亲生,“那如今该如何是好?”这样时不时头疼,身体不会出问题吧?
徐万田叹气:“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好在她进了宫,也出不去,自是不会知道什么,要不然,她就不能留了。”
“老爷,不要啊!”徐氏一惊,哀求道:“尔淳是失去了记忆,但她的才艺还在,要不然就不会中选了。现在不记得,不代表以后不会想起来,老爷,留着尔淳,也算是一条后路,求你…”
“你说得有理,那就先留着吧。不过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就别怪我心狠!”
“谢老爷,尔淳不会的。”
于是,在苏茉不知道的qíng况下,徐万田已经放弃了苏茉这步棋,转而认真为淑宁、沅琪谋划,而苏茉,也因为避过了一个不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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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又等了几天,钮钴禄如玥终于召见了她。
“如妃娘娘吉祥,娘娘万福金安。”苏茉福了福身子道。钮钴禄如玥能叫她过来,还满脸和颜悦色,那就证明,她投靠的事qíng,有谱了。
“免礼,坐吧。”钮钴禄如玥仪态万千地坐在主位,气场大开,她看着苏茉稳如泰山的样子,十分满意,“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你试试。”
苏茉轻饮一口,赞道:“香气浓郁,甘醇慡口,果然是好茶。”
“来到永寿宫,那就可以经常喝了。”钮钴禄如玥意有所指。
苏茉了然,“那要是娘娘不嫌尔淳烦,尔淳就经常来找娘娘讨杯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