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枫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轻声说:“其实她未必多开放。只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她才没有反对。”
展昭叹了一口气。叶朝枫也没要他一定给一个承诺,他今天大功告成,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进行之中。
展昭出院那天,天气非常暖和,积雪也化了。他把衣服和杂物一件一件收进行李箱,把已经蔫了的花丢进垃圾桶,倒去花瓶里的水,然后合上行李箱的盖子,抬手提下chuáng。一用力气,初愈合的胸口伤处就有点疼,他手一松,箱子又落回了chuáng上。
忽然一只手从旁伸过来,一把将箱子提下了chuáng,放在地上。
“你伤还没好全,力气活就不要做了。”叶朝枫脸上隐约有点不悦。
展昭笑笑:“你总是小题大做。”
展妈妈同医生聊完话,走回病房,正看到叶朝枫抓着儿子的手。她脚下一顿,进退不得。好在叶朝枫反应快,立刻松开手。展昭一脸不自在地去整理了一下chuáng铺。
叶朝枫对展妈妈笑道:“伯母,我去办理出院手续,您先歇着。”
等到他走了,展妈妈过来收拾chuáng头柜。
展昭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心里一酸,说:“妈,你跟我一起去辽国,好不好?”
展妈妈抬起头来,“怎么啦?”
“我放不下你。你年纪大了。”展昭在母亲明亮的目光下惭愧地低下头,“工作以来我一直没怎么照顾到你,现在又要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边,我怎么都不放心。”
展妈妈慈爱地拍了拍他,“傻儿子。你工作你的,我还没老到生活不能自理。现在生活好了,老家又有那么多亲戚,在辽国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才不要去那天寒地冻的地方。”
“妈,叶朝枫是想我进他公司工作。”
“那很好啊。你现在国内待着真没意思。那些人不是东西,利用完你了就一脚踢开。事业单位是进不去了,难道你还想回事务所gān?我想小叶是不会亏待你的吧?”
展昭想了想,说:“妈,你都知道了?”
展妈妈别过头去,继续手里的事,说:“你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就在心里憋着,自己一个人承担。即使是前阵子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是,如果不是我看报纸,我还真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中枪进了医院,我还不相信事qíng居然闹得那么大。我是上一辈的人,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只知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又差点没了。我怨过,气过,现在是想清楚了,只要你快乐,怎么样都行。你自己选择的路,你自己走下去,妈妈永远在这里,你随时回来都可以。”
展昭捉住母亲cao劳的手,紧紧握住。
出院第二天,白玉堂和丁月华双双登门,提了一大堆东西。丁月华和展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白玉堂开口说:“你决定走了?”
展昭看他一脸颓废还是没变,叹一口气,“担心你自己吧?紫菀好像下午的飞机。”
“我知道。”白玉堂不耐烦,“月华也要带着儿子跟着她男人回西夏去。人人都出国,弄得好像我们大宋在闹瘟疫似的。”
“我说你到底什么打算,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像你以前的作风?你当年追耶律皓兰的时候脸皮厚过城墙拐弯。”
白玉堂脸上泛红,“十八、九岁的事,你就别提了。”
“你自己想清楚。”展昭说,“你做事一向gān脆利落的。我们俩多年兄弟了,不想老看你颓废成这样。”
白玉堂冷笑:“你是幸福了。提醒你,谈恋爱归谈恋爱,打工归打工。谁知道那姓叶的有点什么不gān净生意,你别太老实了。该是你的,别客气,一点都不能少。凡事多留个心眼,他日要是发生变故,他把你一脚踢了,你也有点准备。”
“白兄的算盘倒是打得jīng细啊。”叶朝枫不冷不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玉堂皮笑ròu不笑地回到:“总不能眼见自己兄弟吃亏不是。”
叶朝枫笑意森森,“那是当然。白兄尽可放心,我比你更不舍他吃亏。”
展昭站起来说:“我去厨房看她们弄得怎么样了。”
白玉堂是那种得了一点便宜就卖乖的人,这时候死咬着这两人不放。看着两位女士不在,还有点口无遮拦,笑道:“展昭,我还要补充一句:占据有利地势是取得战争胜利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