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得意洋洋地抿唇微笑:“风雅,风雅~”
刘艾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侧头上下打量他。
“阁下专程在此处候着我所为何事?”
“仲达只是好奇,侍中大人能文会武为何非要做个侍中?”
刘艾淡然道:“侍中不好吗?”
“好不好,刘侍中是聪明人,又何须我说?天下局势分崩离析,此时哪有比领兵打仗更好的?我听说令叔是益州牧……”
“呵。”刘艾轻笑一声,好笑又莫名地看着他:“莫不是温侯想收我为将?请你来做说客?”
“啧啧啧,”司马懿竖起食指连连摇晃,笑得比狐狸更为狡黠:“仲达只是,怀疑刘侍中的用心……”
刘艾脸色迅速一沉,怒意在顷刻间上涌。他的手在衣袖中握紧了拳头,冷声道:“阁下什么意思?”
司马懿羽扇半遮面,露出两道弯弯的眼睛闪烁中用意不明的光芒:“啧啧,刘侍中莫动怒,仲达一向有口无心。”
刘艾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经过他身边时停下脚步,冷冷道:“我看着陛下长大,绝不会害他。”司马懿挑眉不语。
刘艾渐行渐远,司马懿渐渐敛起欠揍的笑容,冷冷一笑:“不会害他……却不见得会帮他。”
过了几日,荀彧重新拟了张诏书,拜袁绍为大将军、封邺侯,假节钺,督四州事,赐虎贲卫士百名。吕布则改任司空,并拜车骑将军。
袁绍接了诏书,总算面色稍霁,请使臣喝了几杯小酒,晕晕乎乎抬上马车送回许县来了。
又过了几日,刘协再颁一纸诏书,改司空为三公之首,统领百官与三军——自然,包括大将军。
袁绍得了消息,气得将前几日收起来的诏书又找出来撕了,可惜这一回没有小皇帝的使臣看着他撕。
他bào跳如雷吐血三尺:“混蛋!畜生!禽shòu!!禽shòu不如!!!老子跟吕布换了职位,小皇帝再把职位的内容掉个包!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啊!看老子好欺负啊!靠!老子不gān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袁绍受北方战事的牵连,又碍着正统天子的面子,为难于出兵无由则不义之兵必败,这桩事最后到底是不了了之,并未兴起兵祸。
另有一事不得不提。受袁绍怒火的牵连波及,从此邺县的街头多了数百名威风凛凛身著虎贲服的武士,专职负责邺县的扫huáng打非活动。没有违法乱纪分子出现时他们便扫扫大街,日子过得虽憋屈,却也不失清闲。
次年,屯田取得了良好的收成,积余粮达百万斛。
刘协已长成了十六岁的少年,一年间迅速蹿高了不少。他潜心学习处理朝政,在朝中收了不少心腹,逐渐拿回不少权利。吕布生xing不喜这等繁文缛节的琐事,紧紧抓着自己手头的兵权,却任由刘协发展自己的势力。
八月十五,中秋夜。
吕布与司马懿、高顺、张辽、魏续等人商量好了南征事宜,决定亲自入宫向刘协jiāo代一声。
他临出门前见陈宫捧着一枚月饼啃得正欢,面无表qíng地走上前。
陈宫面前的烛光骤然被一个挺拔魁梧的身影挡住,他仰头一看,见是吕布,不由微微惊喜:“主公!”
吕布漠然地摸了摸耳朵,指着他手中的物事道:“月饼。”
陈宫已被冷落多时,难得受到吕布的关怀,怔了怔,不由心中一暖:“高顺将军与魏续将军用膳去了。方才大司农卿送了几个月饼来,我今日的公文还未批完,便拿这应了佳节的月饼充作晚餐……”
吕布只是面无表qíng地低头盯着他手中的月饼。
“呃……”陈宫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也要来一个?”
“嗯。”吕布木着脸地点点头,将桌上剩余的用纸包着的其他三枚月饼塞入怀中,转身走出去了。
陈宫:“……”
尚书台中,饿着肚子的尚书令陈公台泪流满面地摔竹简:“死啦死啦!老子不gān了!给你gān活还不给东西吃!剥削阶级地主头子都去死吧!”
吕布大摇大摆走入宫中,把守的侍卫们恍若未见,连通传也省却了。
他闯入崇德殿,空空的大殿中竟无一人。吕布微微蹙眉,找来一个宫人问道:“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