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瞪大双目怪叫:“我滴个天!老板你是用上什么疗伤圣药了么?怎么那么贵?!”
东方也颇有些为难。
任教主对待属下从来不是大方的,即便是走了这样远的门,也仅仅只是每人补贴上二两白银。死去的兄弟们的棺木钱另算,若是当真jiāo上这笔银子,今晚便不知该住哪儿了。
真想请求老板通融通融,身边的莲蓬刺溜一下站起身走到柜前:”老板,给我来二斤huáng连。”
老板的羊胡子哆嗦两下,扭头上下打量他一番,奇道:“你买huáng连做什么?又没受伤。”
莲蓬心中担忧他店大欺客不卖东西给自己,不由紧张起来,目光不自觉便凌厉起来。
老板后退两步,慌忙去翻自己的药柜,嘴上叨念:“客人稍等,我这就给你抓,二两....还是二斤来着?”
莲蓬不解地转头看了一遭,并不见有其他的人在身后,心中好奇老板那奇异的前后转变。
不过他从来不是认死理的人,见老板肯卖,那便功德圆满。
莲蓬歪着脖子扒拉自己面前的算盘,慢悠悠地措辞:“一块儿算吧,老板.....是多少钱来着?”
那老板噙着眼泪抢过算盘瞄了眼莲蓬不经意改动的数字,仰头滴下一滴泪来,沉痛道:“高手何苦明知故问?您说二两便二两吧......”
于是,莲蓬付了二两白银抱着两斤未晒gān的huáng连丝儿边吃边莫名其妙的招呼东方随自己一起找客栈去。
莲蓬认真地看着东方,诚挚道:“这个镇子确实是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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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隔日更的居然加更了泪目.......
8、第 8 章
入夜
清风微凉拂过,漫天星斗澄澈。
静匿的客栈中,唯有二楼最后一间房内燃着豆大的灯火。
东方沐浴完毕,披散着一头乌黑的湿发,坐到镜前捻起木梳细细顺着纠缠的发尾,镜上浅浅的氤氲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桌上整齐地摆上了两样用手帕悉心包了的物什,灯火下隐隐反she着轻薄的微光帕上细腻的苏绣几yù活泛。
东方面色yīn沉,烛光打在他的面颊,落下黑黑的一道剪影,瞳色如墨,若有所思。
他伸手打开帕子,里头赫然便是一株淡huáng色的老蔘,与一根五尺来长的半透明的韧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蔘暂且不提,必是稀世珍宝无疑,最叫他怀疑的便是白日里莲蓬送的韧筋,从未见过这样的材质啊......
半透明的微微的青白,筋体呈六角多方体,摸去很有弹xing。
东方拎起一头使上内力用劲儿朝桌上一甩————
“啪!”
桌面应声裂成两半。
东方:“......”
沉默一会儿,东方慌忙去扶桌子,努力将它推到墙边掩饰好,任教主发下来的薪金可经不起这般乱花用。
他小心地将龙筋再度绑在腰间,老蔘塞进内衫中,满心疑惑的睡去了。
莲蓬是个不夜党。
本来就是啊哪儿听说过妖怪还要睡觉的。
莲蓬的屋子就在东方的隔壁,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旁边东方的动静。先是在洗澡......
他又想起东方沾了血的白衣裳,有如凌寒怒放的雪梅般锋利煞气。还有他尖尖的下巴。
戴着帽子时遮不住地露出那么一点点,莹白的、细腻的、柔和的线条。
怎么回事?
莲蓬疑惑地抚上自己的胸口,若有所思了半响。
啊......莫不是在凡间呆的多了,身体也会和他们一样脆弱起来?
他呆坐了一会儿,耳朵里窸窸窣窣听见些客栈老板说话的声响。
老板好奇怪,为什么说半夜要瓮中捉鳖抓兔子?
不过红蝎说的对,在外头歇息,还得保护自身安全。
莲蓬在乾坤袋中掏出符纸与符笔,出去了一会儿。
夜色更加沉郁,不闻一丝异动。
次日清晨。
好容易平平静静地睡了个安稳觉,东方自榻上起身,呆坐着迳自清醒。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么个毛病,早起之后总有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该gān什么好。
待到清醒过来,东方迅速去探自个儿的腰间,尚好,两样宝贝都平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