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第一个,葆丝第二个,邓布利多最后。当他要跨进壁炉中绿色的火焰里时,脚步停了一下,最终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看是不是有人跟在后面。
等他跨出壁炉,破釜酒吧热闹的酒客们正在欢乐的饮着酒。葆丝拉着瑞德站在旁边,她的脸色苍白。
邓布利多仔细看了看他们,瑞德倒是没什么,他看起来就像只是出去转了一圈。
“我们回霍格沃兹。”邓布利多说。
霍格沃兹里正是下午五点,学生们都从寝室和教室里出来,涌向餐厅。外面热闹极了,而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却很安静。
瑞德坐在沙发上吃三明治,而葆丝却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前,桌上摆着那本日记。他伸长脖子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只是几步的距离,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他抽出魔杖想施个窃听咒,邓布利多马上看了过来,他只好赶紧埋下头继续吃晚餐。
“这就是你想拿回来的东西?”邓布利多拿着它看了看,他没有翻开,他说:“这是什么?”
既然回来了,她就不打算再隐瞒了,如果邓布利多要送她进阿兹卡班也没关系,今天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她宁肯先掐死自己! 葆丝无力的说:“……我从汤姆那里拿来的,我想,这里头应该有魔法。”
听到是汤姆的东西,邓布利多并不惊讶,他说:“什么魔法。”
“一种可以迷惑人的魔法,我想大概是这样。”葆丝说,她比划了一下:“它能迷惑人心,说出人们爱听的话。我在上面写字的时候发现的。”
邓布利多放下它,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它能……”他看了眼瑞德,挥了下手。不用说得太明白,他和葆丝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葆丝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它当然应该做点什么的,不是吗?不存在那种什么都不向你要的好东西。”她看着日记本,避开邓布利多的视线,平板的说:“在知道汤姆是巫师之后,我看过很多故事,都是童话,可是我现在知道那都是真的。巫师的东西总是看起来很好,可是它们最后总会要人的命的。”
——她最终选择将这是汤姆的魂器的事隐瞒下来,她很清楚,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他制造魂器,才会真正放弃他。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孩子。”她知道说这个是没有用的,邓布利多会将她送走,不管是巫师监狱还是普通人的监狱,她确实有预谋的杀了一个人。
邓布利多看了她很长时间,瑞德坐在房间另一头的沙发上,紧张的看着这边。
葆丝已经完全死心了,她只想着一会儿要告诉瑞德他爸爸的那只装着很多金加隆的钱袋在哪里,如果她离开他,他至少应该有一些钱。
邓布利多说:“……不管它原来是什么,它现在只是一个笔记本了。”他从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上面什么魔法都没有——或许它以前有,可它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了。
葆丝看着这个据说已经变成普通笔记本的日记,反而吓得跳了起来!
“这、这不可能!”它是汤姆的魂器啊!“是假的吗?”她怀疑的拿起来。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摊开手,“只有你和另一个人见过它,而另一个人躺在坟墓里,很明显没办法再去问她了。”
葆丝一时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用这么轻松的语气提起纳特梅呢?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邓布利多,他站起来说:“而我,当然不能用这样一个普通的笔记本说什么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暗示般的眨了眨眼睛。
葆丝结巴了:“不,先生,我是说教授,我……”她杀了人……
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他摇了摇头说:“葆丝,我活了很长时间,也做过很多的错事。后来我知道了怎么分辨好人和坏人,那就是看他们的心。”他走过来盯着葆丝的眼睛说:“我不能说你做的是对的,我们都知道那是错的。但是我更相信你当时那样做只是bī于无奈,你是为了什么去做这样的事,我想我能理解你。”
葆丝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当初她站在纳特梅面前作戏、假装,只是为了保护瑞德的安全,只是为了找到他的下落。不管她受了什么伤,被钻心剜骨还是被一忘皆空,她也曾不止一次的举起枪对准别人,可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在未来给她和孩子一个更安全、更幸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