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闭口不言。
两人站着都没说话,直到他靴子上的雪化成水,浸湿了他脚下的地毯。
蕾拉打破沉默,说:“脱了你的斗篷,再去烤烤靴子,我让比比给你送杯茶来?”
斯内普固执的看着窗外的布兰迪和威尔森。
蕾拉继续:“要留下来用晚餐吗?”
他终于开口道:“不。”他摇头,转身走向壁炉:“我马上就要离开。”
蕾拉跟上去:“你不见见布兰迪和威尔森?我可以把他们叫回来,他们已经在外面玩了一个小时了。”
她认为没有比她更体贴温柔的人了。
但斯内普抓了把飞路粉,对她得意的笑了下,说:“不用,反正明天我会在霍格沃兹的餐桌前看到他们的。”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坏心眼的人吗?
蕾拉难得哑巴了,她:“……”过了会儿才找回舌头,点点头说:“那我就不留您了,慢走。像您这么日理万机的人还能抽空过来一趟,真让我感动。”
斯内普把飞路粉扔进壁炉,沉默寡言的踏进陡然升起的绿色火焰。
不过他在被火焰卷走前对蕾拉微微点了点头。
蕾拉想他并不想吵架,只是太不会说话而已。“慢走。”她摆摆手,看着他消失。
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想。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会愿意跟她说这个。
☆、第 61 章
把布兰迪和威尔森送上霍格沃兹特快,蕾拉才匆匆赶到圣芒戈。她只请了一上午的假。
刚到药剂室,乔就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比着上面说:“蕾拉,你有个朋友来找你,我让他去六楼的咖啡厅等你了。大概是来找你借钱的。”他摇摇头,“他看起来可真落魄。”
蕾拉猜到是谁了,她换好衣服,对乔说:“有没有需要送上去的药?我顺便拿上去吧。”
她端着一托盘的药上了楼梯,药瓶上都有标签说明是哪个科室哪个治疗师开给哪个病人的药,还有乔写的服药次数与禁忌。
二十分钟后她才到了六楼,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莱姆斯·卢平。
他穿着一件旧长袍,在外面膝盖深的下雪天,这种打扮有些不合时宜了。
蕾拉坐下来,看到他面前只放着一杯水,就叫人送来的热咖啡和三明治,她说:“这次的工作只gān了三周?”
在塞德被关进阿兹卡班后,她跟卢平还保持着联系。她一直在替他免费做láng毒药剂,一半是她想试试不求回报的帮助别人是什么感觉,另一半是她还是觉得留下卢平,说不定日后她可能会需要他的帮助。
卢平虽然看起来寒酸,但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堪,他还有心开玩笑的说:“三周零两天,海德威尔先生终于受不了我了。”就算有láng毒药剂,在满月时他还是必须要请假的。没有一个老板能受得了在非正常休息的时间里员工旷工。
咖啡和三明治送上来,蕾拉比了个手势,卢平说:“谢谢。”他拿起个三明治,叹道:“我不能每个月都有个姨妈生病。”
蕾拉虽然给他做láng毒药剂,但她不会借钱给他。
她说:“那你现在找到新工作了?”
卢平摸搓了下双手,神qíng有些不知所措。他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像个流làng汉或沮丧的失业者了。他说:“我正考虑去别的地方试试运气。”
蕾拉惊讶的说:“你要离开伦敦?”
“是的,英国湿冷的气候让我的咳嗽一直不好。”卢平假装咳嗽了两声,笑了起来。
蕾拉祝他一路顺风,并问他如果还需要láng毒药剂,可以提前一个月通知她。
“谢谢你,蕾拉。你帮了我很多。”卢平真诚的说,他以前一直认为蕾拉不怀好意,但事实证明他错了。他的偏见曾经让他看错了朋友,最终导致他失去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如果他能早点发觉,说不定惨剧最后不会发生。
卢平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不过每个月她都会让威廉给他送去láng毒药剂,偶尔威廉回带回来一些具有当地特色的土产,有一次是保存得相当完好的一大捆非洲树蛇的皮。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chūn天到了。
布兰迪和威尔森都来信说他们今年的健康防疫是在霍格沃兹的医疗翼完成的,庞弗雷夫人盯着他们把药喝下去。
“那味道喝起来跟我们之前喝的一样。”威尔森说,“我们从小很的时候就喝的是西弗勒斯做的魔药吗?”
蕾拉回答他是的,没错,从他们刚刚学会说话时喝的就是他做的魔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