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奏多放轻了声音,但却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措辞,尤其是他的提议——
“我能喊你小浅糙吗?”
“当然可以了。”
浅糙回答。
脸上的红晕直到入江奏多停好自己的自行车,被他拉着手在校园里走了一段路后,才发觉自己因为刚才的那阵兵荒马乱,以及对于自己居然抱住了对方腰没撒手一事儿而感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居然又忘记仔细看自己的奏多哥哥学校名字到底叫啥了……
……这是什么丢人的事qíng啊。
浅糙在心里COS呐喊羞愤的想找块地把自己埋了,但是还是将自己哪怕那个兵荒马乱的时候都吊在手腕里巨大网球包给他递了过去。
“比赛……”
浅糙想了想,自己哥哥以前好像每次比赛前,都特别期盼自己会对他说的一句话,不过虽然不知道给奏多哥哥行不行,不过——
“请享受比赛,然后愉快的摘取胜利果实吧。”
似乎这句话,让入江奏多很适用,因为他笑得如此开心……
‘就好像是……当初从自己手上抢下那包——当日最后一包贩卖的金平糖时的笑容一样。’
浅糙少女想到自己记忆里能和这个背着早晨的柔和阳光笑容一样,笑得如此好看的笑脸,似乎只有当初那件丢人到恨不得将自己真的埋起来的事qíng。
——黑线无比。
“小浅糙哟,”入江奏多一手背着自己的网球包,一手取下了浅糙头上的发卡,“你的头发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唔,”浅糙双手压在自己的头发上,手指还有些刻意的遮住了被奏多给重新夹好的天蓝色发卡,“我也不想像哈利一样的发型啦。”
“其实小浅糙这样很可爱哟。”
入江奏多这句话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网球场的围栏附近。
“小浅糙,就站在这里看我比赛好不好?”
虽然说是询问,但是入江奏多就是知道对方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最多会问一句——
“这里是很好的观看点吗?”
“嗯。”
入江奏多笑着点点头。
“这里是最好的观看点。”
他背着网球包,穿着白色运动服,大步朝着前方迈入网球场。
“观看我对局胜利的最好地方。”
然后又回头,背着光看不到他表qíng,但是却能听到他的声音这样子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说——
“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敢让你离开这里,等我比赛完了告诉我——”顿了顿,“我会让那些家伙……”
他嘴角上扬的笑容,闪耀的让浅糙在心底再次呐喊的吼道——
‘果——然只有奏多哥哥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的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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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美惠子大美女~母亲大人~小浅糙呢?”
“夏彦,浅糙有留纸条……就在冰箱上贴着呢。”
“……这是什么玩儿意啊,我就知道入江奏多那个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妈你怎么就这么让他带着小浅糙出去了啊!”
“不带浅糙出去难倒还带你出去啊?再说了,那个字条又不是给你写的。”
“哦,那是给我的吗?”
正在心底默默地想着是不是去扎个稻糙人、写个“入江奏多”名字的纸条,在找个七寸长钉什么的跑去神社大树上诅咒的千山爸爸,一把丢下自己手上抓着的报纸,一把从自己儿子手上夺过便条。
“真不好意思。”
千山妈妈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被撕下来的纸片。
“我忘记了还有这个。”
将两张纸拼起来,抬头是——
“妈妈……?”
家里两个男xing这样子的异口同声的反应,让千山妈妈笑得越发开心了。
“你们难道觉得,我会什么准备都没做吗?”
“那么,妈妈你……”
千山爸爸开口。
“我只是相信入江奏多的人品哟。”
“这算什么啊……”
千山夏彦一手搅着自己杯中的咖啡,一手cha在头发里,有气无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