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琏又舀着吃了两口,又勺了一勺子喂到武植嘴边,说,“来,哥哥,你也吃吧。”
武植道,“这些是专门准备给你,我自己还有,我下楼去吃就是。你身子血气弱,不要吃太多酸梅汤。”
潘金琏道,“晓得了。你去了店里吗?”
武植说,“去过了,事qíng都安排妥当,回来路上还遇到了西门庆。”
潘金琏道,“倒是好长时间没见他来找你来。”
武植说,“说是这阵子,娶了做绸缎生意的杨家寡妇,又嫁女儿。”
潘金琏道,“他是个浮làng子弟,你可别跟着他混一起去。”
武植道,“我自是知道,不过这月二十八是他生辰,请了我去,倒是只能装病让伙计送礼去就是了。”
潘金琏伸过玉指来戳了他的额头一下,笑道,“你倒是滑得很。”
武植避了避他的手指,先下楼去了,他坐在楼下通风处吃水果冰,潘金琏吃完下楼来,找丫头玉莼吩咐事qíng,看到玉莼也在吃水果冰,脸就黑了下来,问她,“你这是哪里来的?”
潘金琏治家本就苛刻,买来时玉莼就被潘金琏戳着脑袋耳提面命说不准勾引武植,但凡发现有迹象,定然打死她,吓得小丫头玉莼连连应是,在家做事不敢有半点偷懒马虎。
此时被潘金琏这样问,就赶紧回答,“是大爷给小人吃的。”
潘金琏一听更冒火,一把将她手里的碗抢过来,还给了她一下子,道,“说了让你不要勾引他,你耳朵没长,还是不要了。”
玉莼噗通跪在地上,哭道,“小人不敢,小人没有。”
武植听到里面动静,走进来看,见玉莼跪着,潘金琏又在骂她,就说道,“又是什么事?”
潘金琏回过头来,照着他也骂,“不就是个奴才臭东西,你也什么都分给她吃,是不是看上她,既看上了,受用了就是,抬举她做妾也是。”
武植无奈地看着他,说,“你不要胡说行不行,既然只是个奴才,你又何必因这种事qíng动气。”
潘金琏道,“不是你不会做事,我会动气吗?”
武植只好过来拉潘金琏,说,“要是你觉得她不好,送出去就行了,何必一点点事qíng和我闹起来,你把她送出去,买个小厮回来就行了。”
潘金琏还是闹,“你倒盼得好,买个清秀小厮回来,顺便就伺候你chuáng榻去了。”
武植,“……”
武植气不过,转身就走了。
潘金琏则是在家里气得跳脚,王婆听到这边动静,过来看了看,见潘金琏在掉眼泪,玉莼跪着也在哭,就问,“这是怎的了?”
潘金琏过来拉了王婆去坐下,又去端了水果她吃,说,“没甚么。”
王婆说,“以前你两夫妻和睦,现下日子红火起来,反倒吵架?”
潘金琏道,“gān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就让玉莼起来,让她去做事去。
玉莼赶紧爬起来就去了外面。
王婆说,“最近倒不见西门大官人来找大郎来?”
潘金琏道,“说是他娶了妾,又嫁女,忙得很。不来更好,不然总叫大郎出门,也不知到哪些巷院里去了。”
王婆说,“大郎人才俊朗,多看着点是好,但一味把男人管严了,也没什么好处。”
潘金琏道,“我倒没管他,由着他做什么。”
王婆道,“那却才又在吵架。”
潘金琏道,“也不是吵架。”
之后潘金琏又把武植想买狮子街房子开酒楼,但是本钱不够的事qíng说了,王婆道,“要说,和他jiāo好的西门大官人,就是放官债的,缺钱向他借,想来,他不会不允。”
潘金琏道,“我倒不乐意大郎和他多来往,大郎也不喜和他多来往。哎,事qíng一步一步做,哪有一下子忙完的,慢慢来罢。”
潘金琏之后去铺子里找武植,却没找到人,就又有火气,铺子里几个伙计都挨了他骂,因着潘金琏嘴巴尖利,不敢回嘴,只得忍气吞声。
这边西门庆因路上偶遇武植,又被他撩起了相思,因知武植总躲他,只好先来武家门口来等,就坐在王婆茶坊里,王婆看他一味喝茶,就和他说,“大官人,我卖给你个人qíng,你看你如何谢我。”
西门庆笑道,“你要先说说是什么人qíng?”
☆、第十章 武大郎一心创业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