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代沟_作者:碎碎九十三(44)

2016-03-29 碎碎九十三

我知道闷油瓶现在所谓安稳舒适的生活,都是我的一厢qíng愿,我在满足我自己,我想他留在我身边,我觉得这样最好,所以我这样做了。
但是闷油瓶未必这么觉得,我没有那个本事把一切都摧毁,只是让“它”元气大伤不得不休眠而已,虽然早就已经没有真正的张家存在了,但是张家人还在,只要还有人,元气大伤算不得什么。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没有外界力量的介入和掺和,他大概真的会为张家付出一生,到死的那天都还在奔波不休。
闷油瓶也好,张家也好,现在都只是暂时休眠,如果有一天他又突然开始运转,我能用什么办法阻拦?跪下来抱着他的大腿哭?然后被他一脚踢掉脑袋?
没有人能qiáng迫他做任何事,我又安慰自己,他愿意留下来说明他本事是愿意的,不论以后如何,至少他现在还在我身边。
想想看,有什么事能比喜欢上一块石头更可悲?我还每天把他揣在怀里暖着捂着,期待他某一天能开出花来,木头还可以长长木耳,石头怎么可能开花。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把一块石头种进了雪地里,每天给他施肥浇水,希望他能长出芽来,但是没有,我一直等啊等啊等,都还是光秃秃的一片雪地。
不会长出东西来。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半了,整个脑仁都在疼,起了chuáng发现铺子没有开门,王盟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没来,闷油瓶也还没回来,我没心qíng开门营业,给小满哥喂了点吃的,一人一狗坐门口等人。
闷油瓶是一个很遵守承诺的人,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就会什么时候回来,我并不担心他是借机跑路了,毕竟他的宝贝小盒子还在我手上,如果他敢跑,我就把那个盒子劈了当柴烧。
“你说小哥是去买什么了?”我摸着小满哥的毛,跟它碎碎念,它甩了甩尾巴,汪了一声。
“坎肩说小哥跟他要了很多现金,但是柜子里只剩那一点了,他拿钱gān嘛去了?你天天跟他呆在一起,他有没有给你说过?”
“汪。”
我跟小满哥说闲话说的口gān舌燥,它毕竟只是一条狗,就算闷油瓶跟他说过什么它也没法告诉我,我只是想找个发泄的途径,跟谁说都不保险,只好跟小满哥说。
这个世界上只有狗对你最衷心,人都是靠不住的,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吃狗ròu火锅,啧。
我跟小满哥坐在门口说了一天的话,有几个女大学生路过,被我和小满哥的英俊潇洒吸引,还借着喜欢狗的借口跑过来跟我搭讪,当然我是没有理她们,她们主动给我留微信号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闷油瓶这个杀千刀的,说晚上回来就真没早一刻钟,天刚黑透他一只脚就踏进了家门,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背包也没有鼓出来,我松了口气,问他买了什么。
闷油瓶打开背包,小心的拿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东西,一层一层的解开给我看,我数了数,外面至少包了二十层油纸,真正的东西只有我拳头那么大一点,我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也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看,发现里面是一块陈年的老香,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我大失所望,有点无奈的道:“小哥,你出去就为了买这个香?”
闷油瓶说:“这种香的原料已经灭绝了。”
他的回答虽然有点驴头不对马嘴,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说这香特别珍贵,他好不容易才搞来这么一点,我猜他消失的一大部分的酬劳,就是买了这个东西。
一想到这么一点香就搞掉了闷油瓶那么一大笔钱,我就觉得它散发出来的都是人民币的味道,我手一抖差点把油纸里的一点点渣渣颠簸掉,立刻用手接住,好家伙,一抖差点掉好几万。
“小哥,你晚上吃饭了没?我给你煮点面吃?”我把那香祖宗一样裹紧放在桌上,问闷油瓶道,这个点比较微妙,无法确定他是吃了还是没吃,我如果不问他估计没吃也不会说。
闷油瓶果然还没吃完饭,我按照我老爹教我的办法下了碗阳chūn面,味道应该不错,至少闷油瓶连汤都喝掉了,我以前最拿手的面是方便面,这种垃圾食品现在年龄大了就不怎么吃了。
闷油瓶回来了我整个人神清气慡,晚上又能坐着看他一夜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谁知道睡觉前我正躺在chuáng上琢磨该坐哪张椅子比较舒服,闷油瓶就推门走进来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眼见着他走到我身边,把手里小香炉放在chuáng头柜上,然后把那块人民币味的香削掉了一小块,点燃了放进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