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脸无语。真不愧是写小说的脑袋,凭他随口所言的一句话,在贾赦脑袋里已经进化成一整集的剧qíng了。
“您能不能思想简单点。”贾琏缓缓放慢语调,再次警告贾赦。
“我就是太简单了,到今儿个才明白你的病。”贾赦急急地背着手,原地打转儿,“你病多久了?看没看大夫?”
贾琏再次无语,“说了,不是。”
“好儿子,乖,别难为qíng。”
贾琏斜他一眼。简直不可理喻,才懒得理他。
恰逢邢夫人端着jī汤进门,要给贾赦滋补,见着贾琏也在,“正巧熬得多,你们父子一块儿喝。”
“喝喝喝,都给他喝。”贾赦指了指贾琏,十分丧气道。
“这是怎么了?”邢夫人惊讶问。
贾赦叹两口气,背对着贾琏的方向,一边端汤一边对邢夫人小声做口形,喊着“他、不、能、生”。
邢夫人恍若雷劈,不过很快就在贾赦的示意下,明白这事儿她不能明说,以免伤了贾琏的颜面。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而笑着问贾琏她熬的汤如何。
贾琏没察觉什么不对,喝了两口汤,赞邢夫人手艺不错,然后就起身告辞。离开前,他很意味深长的嘱咐贾赦,“不要再怪静芯了,也别再催问她孩子相关的事儿。”
“是是是,我们哪还好意思再催她。”贾赦无奈应承。
而今自己儿子生不出来,他丢人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去怪儿媳妇儿静芯。
邢夫人也忙不迭的点头附和贾赦,心里盘算着静芯不容易,这些日子白受委屈,竟然一句话都不多说。回头需得好好对她,好好补偿。
“对了,老太太那边……”邢夫人语气悠悠的提示贾赦。
贾赦一脸愁苦的摆手打发,“快去通知吧,记得提醒母亲以后别在琏儿跟前提,琏儿那孩子要面子,再说这事儿搁在哪个男人身上不难受?我们就少说吧。他还年轻,估计这病有得治。”
邢夫人忙应承,这便依照贾赦的意思,将此事告知了贾母。此消息贾母那里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贾母慢慢消化了许久,不过对外,特别是对贾琏夫妻,那俱是小心翼翼,生怕令其察觉出不适。
静芯本来以为这次去庙里拜佛求子,回来后肯定会被长辈们询问。谁知道晚上定省的时候,大家都她都是一派热qíng,竟只字不提子嗣的事儿。本来贾母还要王夫人传授她孕子之法,毕竟王夫人年岁大时还能怀上宝玉,是个能耐。谁知今儿个竟谁也不说了,静芯主动去问王夫人,王夫人只惶恐地对她说“别着急”、“随缘”之类的话。
静芯事后琢磨了下,觉得可能是贾琏的功劳,便向他求证。
贾琏道:“我只是警告了一下老爷、太太,老太太那边还没来得及说。既然她们都对你好,那便是好事儿,何必深究。”
静芯想想也是,求子这事儿也不能着急,既然托夫君的福,家里的长辈都不催了,她承好就是。反正俩人年轻,身体都好,随缘便是了。
静芯无聊的摆弄针线,倒有点想念贾琏送她的那只白狗儿,言媒婆的事儿她到底没弄明白,这厮怎么就对玉皇大帝起誓了,就非要要走她的狗。不过既然夫君做主劝她要舍,她也理解,就舍了那狗。只要那女人幡然悔悟,不再做背着正室给人谋小妾的勾当就好。
恰逢小厮来回报,说了说言媒婆的事儿,“人是朝着南边去了,瞧她那架势,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
“那敢qíng好,”静芯接抓而对贾琏道,“我听说那些男人纳了妾后,全都不正经做事,几乎日日厮混在小妾房中,老婆孩子都不爱管了。你说她怎么就那么会挑人,个个如此。可怜那些夫人们,为此受罪。”
“等新鲜劲儿一过,真心在柴米油盐中磨损,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不至于一直如此。”就如宝玉,对黛玉那也是个痴缠如命的主儿,却也未从一而终,照样对其它姑娘们分心。
对于警幻玩得这些‘真爱’,贾琏一直觉得‘就那么回事’,‘一般般而已’。女人找个警幻定义的‘真爱’, 都不如去寻个负责任的好男人,至少可以安稳一世。
静芯觉得贾琏说的极有道理,也便不计较此事了,只是还舍得不那狗。
第二日一早儿,静芯刚睁眼,便瞧见贾琏站在chuáng边,手捧个白团子。贾琏笑着把狗儿送她,“这次随你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