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国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低声道:“他……赵头他……”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闹归闹,但两人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秦伟国qíng绪的波动,有不好的感觉。
“赵老头怎么了?”天天拉住秦伟国问。这赵老头是天天的班导,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年他第一届教的学生就是天天的老爸。后来天天老爸过世了,这老头对天天非常照顾,平时天天惹事生非他经常会帮着挡下来,对他可以说不止是好,确切地说是宠。
“老头他没了……”秦伟国话一说完,眼圈就红了。
“怎么会?!”天天大惊,这老头别看五十多岁了,但格斗、she击、经验都一级棒,身体心态也超级好,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辞职了还是什么……”天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死了……”秦伟国用手背擦了把眼泪,道,“你这一年没来不知道,出老了事了……害老头的人现在还没抓住呢。”
“什么?!”天天傻眼,“老头是被害死的?”
“最开始大家都说老头是自杀的……”秦伟国话没说完,就被天天打断,“绝对不可能!”
“我们也都这么说!”秦伟国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查了……李队长他们亲自查的。”
天天点头,李磊是警局的刑警队长,很厉害,和赵头是好朋友。
“李队查了……说是被害死的,自杀是伪造的,但是案子就是到现在还破不了!”秦伟国无奈地说,“都半年了快……老头走前还提起你来着,他非说要去看你,你gān爹不让见,还差点打起来。”
“我gān爹知道这事?”天天惊,“那志翎那小子也知道?”
“哪儿能不知啊。”秦伟国摇摇头,“葬礼那天你gān爹差点哭背过气去,志翎小子也哭得惨,他们大概怕你伤心,不敢告诉你把。”
“怎么会查不到的?!”天天不解,“半年没破,是悬案了都,李队怎么搞的?赵头是得罪谁了?”
秦伟国左右看看,凑过去小声对天天说,“据我所知,这老头正在查些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天天不解。
“老头从来不吃甜的东西,你记得吧?”秦伟国小声问天天。
“嗯。”天天点头。
“老头死前那一阵子,总在身上带好几块巧克力。”秦伟国道,“我以为他自己吃呢,那天开他玩笑,他却认真地对我说‘伟国,千万别跟人说,我身上带着巧克力的事qíng。’那眼神,我从没见他那么认真过。”
“后来那几块巧克力呢?”天天追问。
秦伟国摇摇头,“没了。”
“没了?”天天奇怪。
“对!”秦伟国点头,“我特意查的,哪儿都没有!”
眼看着到吃饭时间,校园里人越来越多,秦伟国拍拍天天的肩膀,“你快回来吧,赵头走了,你也不来,班上这半年都没什么笑声,还有……李队像是已经查出了什么端倪,他叮嘱我们不要cha手,不然就捣乱了,让我们教jiāo给他就行。”
天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那我走了!”秦伟国和天天道别后,转身走了,又回过头叮嘱天天,“老头埋在桂花山四号墓区的13排第37个位子……他那么疼你,你记得去看看他!”
“嗯!”天天用力点头。
秦伟国越走越远,见白玉堂走到天天身前挡住他的视线。
天天仰起脸看他,白玉堂微微皱眉,伸手轻轻地擦掉天天的眼泪,低声问,“是不是搭出租车去桂花山?”
天天点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因为太伤心而错过了白玉堂平生第一个抬手拦车的动作——那个帅啊。
出租车在桂花山的山下停住,白玉堂有些吃惊地仰脸看着满山的墓碑,问:“都葬在一起么?”
天天点头,伸手拉住白玉堂的手,道:“我老爸死后,就是gān爹和赵头最疼我了……”
白玉堂伸手把他揽过来,低声安稳,“别伤心,我们把害他的人找出来。”
“嗯!”天天点头,“一定要!”
白玉堂把天天的眼泪擦gān,低笑,“哭得跟只花猫似的,怎么去见人?”
天天吸吸鼻子,苦笑,自己老爸死的时候自己都没哭成……这次赵头倒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来学校之前还一直想,好不容易有钱了,可以给赵头找个最好的医院,或者送到国外去治治他的腰痛病呢,再给老人家买些喜欢的东西,自己真的是没这个尽孝的福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