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齐岳也是紧紧地皱着眉。
公孙把景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一丝油皮都没擦破,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景天像是才清醒过来,激动地拉着一边白玉堂的衣袖摇啊摇:“大侠……我错啦……我一直以为金庸爷爷写的东西都是骗人的!!原来真的有啊……你会不会降龙十八掌??”
白玉堂一脸踩到狗屎的表qíng,把景天推给公孙道:“你再检查检查,我看他病得不轻!”
一边的赵普小声地问贺一航:“象龙十八掌是什么?”
贺一航摸着下巴:“不知道啊,又是象,又是龙的,一听就很厉害……这个白玉堂真是深不可测啊……”
贺一航和几个影卫走到了姚乐正身边,见他虽然伤得极重,疼得脸上全是冷汗,但是神志还算清醒,而且没有流多少血,可能是因为白玉堂点了他的xué道。他们发现姚乐正手肘处的刀伤平整,感觉就像是有一层冻伤在上面,切面上几乎没有血迹。
公孙检查了伤口后,略作了一下包扎,就说没事了,只是再也没法拿刀了。
贺一航伸手在姚乐正的脸上一阵摸索,终于在下颌处找到了一丝裂fèng,用力一撕,就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普通到平庸的面孔。景天左思右想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白玉堂轻轻一拍他的脑袋道:“他是晚风楼里的小厮。”
景天拍着额头想了好一会,才不很确定地问:“送葡萄那个?”
白玉堂尴尬地点点头,引得一边的公孙好奇地问:“什么葡萄?”
“咳……”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转开脸,景天笑嘻嘻地道:“晚风楼的水晶葡萄很好吃哦。”
……
赵普令人把那小厮收押了,因为事关军务,开封府的人也不好cha手。赵普倒是很客气,说包大人要提审的话,他随时把人送过去。随后,就拽着还很好奇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的贺一航走了。
赵普众人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还等在原地的,水月派的人马。
白玉堂看了看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上的齐岳。
齐岳也在打量白玉堂。
他们两人虽然都穿一身白衣,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如果齐岳的白是一种纯粹的话,那么白玉堂的白就是一种脱俗。
景天觉得齐岳应该是在后悔的,他不该这么糙率就招惹白玉堂。
虽然景天不会武功,但还是可以感觉到齐岳和白玉堂似乎不是一个级别的,而这次白玉堂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想到齐岳可能会像刚才那个小厮一样,景天突然有些不忍,总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坏。
“刚才那招就是如影随形么?”齐岳不慌不忙地又打开了他那把扇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景天小心地观察了一下白玉堂的面部表qíng,看不出什么不妥,就又看了眼一边的公孙。
公孙此时正在研究刚才从小厮身上揭下来的那张人皮面具,一脸的专注,根本不关心这里的暗cháo汹涌。
“是他绑架你?”白玉堂收回目光,转脸看景天。
“呃……他也算变相救了我,这次也没什么损失……”景天考虑着措辞,有点慌乱。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算坏心办好事,所以让我别为难他?”白玉堂面无表qíng地看着景天的眼睛:“是不是?”
“我……也没什么事……”景天小声。
“那要等你断胳膊断腿的,才算有事么?”白玉堂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还是等被抓到什么地方卖了,或者连小命都弄丢了,再来给你报仇?”
景天感觉委屈,从见面到现在,白玉堂从没对自己这么凶过,但是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白玉堂就在他身边看着他,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声“算了!”,就转身往开封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公孙也站起来,拉着仍低头不语的景天跟上,一同往回走去。
“少主……”身边的青衣人上前一步:“我们接下来……”
齐岳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再说。”说完,回了马车里,坐定后,才发现自己竟已是一身的冷汗。
呆呆望着刚才景天坐过的地方,凝神良久……
回开封的路上,三人都沉默无语。进府后,景天径自回了房间,也不说话,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白玉堂没有回白府,而是住进了景天隔壁的客房,晚间躺chuáng上想想,自己好像是说得过分了一点,因为想起了以前——展昭虽然武艺高qiáng,但还总是因为心慈手软,搞得全身是伤,景天一点功夫都没有……想到这里,就是心头火起:“没功夫,惹是生非就谁都没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