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出什么事了么?”
“是展少啊。”
由于展景天自认是展家的公子,大家开头都叫他展少爷,但家里世代都是 工农兵的展景天怎么听怎么别扭,因此他本人坚决反对。再加之展景天为人比较随和,和 大家混熟之后,就都改口叫他展少了。
“出了大案子了!”徐老六压低了嗓子,一脸神秘地说“听说牵连数十条人命呢!”
“数十条人命?”展景天也是一惊, “那么厉害?是连环杀人案还是变态杀人狂啊?”
“啊?”徐老六不解地看着展景天。
“说呀!还是团伙作案?”展景天只是急着想了解案qíng,也没理会徐老六 的疑惑,接着追问。
“景天似乎对衙门里的事物很熟悉呀。”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不用回头,光听这一把清亮的声音,展景天就知道是谁了,不由地右眼 皮直跳。
“公孙先生啊,快坐快坐!”徐老六热qíng地迎上前去招呼那青袍白纱, 仙风道骨的年轻书生坐下,然后就提了茶壶倒茶去了。
房里只剩下了展景天和公孙策。
没错,那日被展景天擦了一袍袖鼻涕的书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先生。
也许是自觉理亏,展景天这几日总觉得这位公孙先生看他的眼神,就像
在看一只苍蝇……尤其是在他用那种慢条斯理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时。 展景天就会 竖起全身的毛小心戒备,生怕不小心被算计了去。所以这几日,两人唇枪舌剑 你来我往无数回合,引得开封府众人都啧啧称奇,赞叹两人之投缘。
如今又是那样像询问又像陈述的语气,展景天gān笑两声,准备开溜,却不想对方又问
“连环杀人案和团伙作案我都能理解,可是何谓变态杀人狂呢?”
调整了一下座位的角度,直接阻断了展景天的开溜路线。
展景天暗暗咬牙,心说“你不知道啥叫变态?镜子有么?快拿起来看看,
里面就有一个!”
溜走看来是不行了,展景天索xing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尽量调整自己的
面部表qíng为诚恳状。“那个,先生有所不知,所谓的变态就是……呃……就是 与正常人不同……”
“哦……与正常人不同的就是变态啊……”公孙轻轻地点点头,一副
“我明白了”的表qíng,然后又抬起头,打量了展景天一会儿后,含着笑说:“那 样的话,景天也很变态啊……”
怒!
展景天嗖地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大叫:“你才是变态……”
却见公孙策已经伏在桌上大声地笑了起来。
正这时,门口突然嘈杂了起来、,公孙策满脸的笑意立刻换成了严肃, 倒茶去的徐老六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嘴里喊着:“先生,他们回来啦,大 人让您去仵作房!”
说话间,公孙策已经快速地走了出去。
一听仵作房,展景天就知道肯定有尸体过来了,难道是要验尸?
“我也去!”急忙跟了出去,和公孙策一起快步向仵作房走去。
一旁的公孙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展景天颇认真地说:“我一直都不相信 你是展昭的儿子。”
惊!
展景天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但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就又听公孙策放 软了声音接着道:“现在我相信了!”
呐尼?
展景天的嘴还是没合上,反有越张越大的趋势。
技巧xing地停顿了三秒钟后,公孙策说了最后一句,“你比他还要像猫!”
爆!
月芽沟奇案02 奇案
仵作房里晦暗的光线衬得那并排躺着的尸体更加的可怖,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用的烈酒的味道,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展景天刚进入仵作房,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并排躺着的九具尸体上血迹斑驳,看起来似乎还很新鲜。死者均是身材健硕,年纪不大的男子,他们穿的都是同样款式的衣服:土huáng色短袍,红色的腰带,手中有刀,看上去,像是练武的。
这九人的死状相当奇异,每个人身上都有两处明显的伤痕,一处是在膝盖,双腿被拦膝斩断,另有一处是在脸上,九人脸上都有一条极深的横向伤口,位置不高不低,正好是在眼睛处。整个脸几乎是被横向地切开了,残破的眼珠挂在外面,惨不忍睹。
公孙策紧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下尸体,伸手接过一旁衙役递过来的小箱子,独自走到了尸体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