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更恭声道:“多谢统领栽培。”
两人这一转,就又回到了东院里,于东方不败的主院外另有两个小院,一为保护东方不败的huáng衫护卫所居,另一为服侍东方不败的仆人所居。
白日里仆妇、童子、丫鬟等人可去主院打扫、张罗饭食,主院之中又有内院,为东方不败独居之处,未经应允,不许任何人进入。
唐图将杨莲亭领到小院,召来一个当值的护卫,说道:“你们原有九人,如今有十个了。”
那护卫自然领命。
唐图再吩咐:“尔等分作两班,五人白日,五人夜里,子时与午时分别换班,教主安危全系尔等之手,切切小心。”又看一眼杨莲亭,“你初来此地,须更加谨慎。”
杨莲亭躬身答“是”,唐图便要这护卫引杨莲亭进去,而后一转身回去了。
那护卫相貌平常,但太阳xué高高鼓起,看来是个练家子,杨莲亭这般打量他一眼,就觉他下盘极稳,吐纳间气息绵长,确是内力高深。想来此人亦是huáng衫护卫中的佼佼者,才被分过来做这等活计。
杨莲亭自《至阳谱》功行圆满后,越是勤奋内劲越qiáng,积蓄于丹田之中,一旦放出,威势极大。而与这人比较起来……他心里盘算,自信二十招之间可定胜负。他如今才堪堪满了十五,再多练个几年想必更加厉害,到时除了东方不败,看天下还有几人是他对手!
这般想了一会,他已入了小院之中,院中呈个“口”字形,除却院门那边,其余三面各有四间屋子,那护卫指点其中三间,说道:“只有这三个空处,你自择一便可。”
杨莲亭抱拳笑道:“多谢。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小弟杨莲亭初来乍到,还要请兄弟多多指点。”
那护卫也不是个沉闷性子,也是回礼:“杨兄弟。”一笑,“我姓赵,名武。看你年纪不大,便唤我赵大哥罢!”
杨莲亭也笑道:“赵大哥。”
这就算认识了,只听赵武又道:“原先你没来之时,子时后有五人值勤,午时后更为四人,如今你来了,便去白日里那班罢。”
杨莲亭自然没有异议,连声答应。
赵武见他受管教,也不吝于提醒一二:“我等都是为教主尽忠,教主这几月间都在内院闭关练功,极忌讳吵闹,内院之处更是禁地。你在此值勤,若觉出不妥,只需示警,不可妄动,不然教主练功受了打扰,恐怕性命堪忧。”
东方不败嗜武如命,宝典大成后方躲入深闺,前世杨莲亭与他相处十余年之久,心里明白得很,又赶忙喏喏答应。
后赵武去值勤了,杨莲亭便选了间两边无人的进去,里头只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十分简陋。不过他上辈子初来时住的是仆役房,那可是通铺,好几个粗使仆役睡在一处,哪里有独自一人一间的待遇!
他将背上那包袱取下放在柜里,又在下层取出一chuáng褥子、一chuáng被子,把那木板chuáng铺好,一下躺上去,长长地吁了口气。
总算是上了黑木崖、也见了……不,也听着东方不败声音了。
他现在大约还不曾扮作妇人模样,只是他原本是甚么样子,杨莲亭却已然记不太清了。
后头五六年,东方不败都是浓妆艳抹,想来想去,也只记得他那脸上糊做一团,总是对自个温言软语、作女子腔调……该是如那令狐冲所说,像个“老妖怪”。可如今想起来,竟也觉着可爱得很。
继而杨莲亭一叹。
还有那一双眼,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
闭目养一会神,可心cháo澎湃,不能镇静下来,于是他翻身而起,就着chuáng铺打坐,把《至阳谱》上内功心法运转九九八十一周天,才忍着没吼将出来。
过不多时,赵武回来,一摆手扔一套huáng衣过去,冲他说道:“午时已到,该换人了,你快些跟我来罢。”
杨莲亭忙换了衣裳,跟着他去了主院外,只见赵武纵身而起,入了一个树荫,杨莲亭也立即跟上,掠过几根树枝,便在一根人眼所不能及之树枝上停下,好几人零散半蹲于其上,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诸位!”杨莲亭不慌不忙,抱拳为礼。
那些个huáng衫护卫脸色缓些,其中一个扔了个油纸包过来,里头是热烘烘两大个烧饼:“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