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林谨玉善谈,马侍郎有心结jiāo,两人相谈甚欢,一直呆到下晌午,两家人才起身向公主告辞。
回到府里,马侍郎见儿子神色,特意将人叫到书房,笑问,“觉得林谨玉如何?”
“能中探花,学识自然是好的,谈吐也周到。”马文轩扶父亲坐了,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说文人相轻,父亲不必担心,儿子这点儿心胸还是有的。”
马侍郎抚须道,“坐吧。你念了这些年的书,能说出‘文人相轻’这四个字,就没白念。许家,是你的岳家,林谨玉跟你是正经连襟儿,他比你入官场早,圆滑些也是有的。你也听他说了,林家就他兄弟一个,连个族人都没有,以后多走动扶持,不要外待了他。”
“是。”马文轩自幼受父亲熏陶长大,不禁道,“父亲,您有没有觉得,用饭时,谨玉对三姑娘有些,那个,过于殷勤了。”
马侍郎笑,“是啊,不过看公主等也未露声色,可见人家早便如此。”
“儿子听媳妇说三姑娘武功很不错,说不得谨玉有些惧内呢。”马文轩此时倒不嫉妒林谨玉娶了嫡女,想一想河东狮吼,他宁可要庶出的姐姐,起码性子温和小意。这样一想,倒有些同情林谨玉了。
听儿子的话,马侍郎也是一笑,斥了一句,未再多说。
156 荣国府结亲甄家门
徒景辰有神出鬼没之功,许子文洗完澡,散着半gān的发回房时,徒景辰已在灯下看书。烛光下映出徒景辰坚毅的五官,刀削斧劈一般有棱有角,下巴上一片隐隐青茬,极富有男人味儿。
许子文走过去,俯身在徒景辰的下巴摸了两把,有些扎手。近了,才发觉徒景辰眉宇间有些疲倦。外头天已全黑,怎么这个时候回城?或许是许子文的神色中的担忧太过明,徒景辰笑,“无妨,遇到了些宵小耽搁了时候,不然早就到了。”
徒景辰只是盯着许子子的脸,久久未言。想到徒汶斐引蛇出dòng的计划,许子文顾不得赌气,连声问,“受伤了?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徒景辰很满意许子文的反应,狡猾的眨眨眼,“没遇到什么人,我骗你的。”刚说完就挨了好大一个嘴巴,许子文不知道怎么这样大的火气,手被震得又麻又痛,狠狠的握成拳。徒景辰脸上五个巴掌印迅速红肿,唇角破裂,流下一丝血迹。许子文迅速冷静下来,瞪着徒景辰,“给你个教训!”
徒景辰痛得皱眉,就算许子文不懂武功,可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这手劲儿也不小,拿帕子一抹,果然见了血。不过也渐渐放下心来,会发火就好,他不怕许子文生气,就怕许子文不生气,面无表情直接行动。徒景辰咧了下嘴,握住许子文的手,温声道,“是我想得不周到,惹你生气。还没消气的话,多打几下,我这几日不用上朝。”
许子文没答理徒景辰,转身去榻上坐下,徒景辰跟着过去一并坐了,揽住许子文的肩,许子文转身盯着徒景辰,沉声道,“这几天,我很不痛快!”
徒景辰头疼,他每出生一个孩子,许子文都会不痛快一回。让许子文痛快也很容易,不过徒景辰往往第二日不能理事,偏他刚刚嘴欠的说后几日不用上朝。天时、地利、人和,徒景辰又理亏,只得来及说一句,“轻着点。”就被许子文按到了地上去。
许子文是个很奇特的人,尤其在chuáng上,徒景辰虽贵为帝王,却非常传统。许子文学识渊博,生来讲究,对chūn宫一事也很有见地,chuáng上乱七八糟的花样多得很,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徒景辰就见识到了。不过那时年轻,身体柔韧性也好,现在老胳膊老腿儿的……
许子文喜欢徒景辰,为了把这颗qiáng拧的瓜变甜,他费了多少心思。成亲是气话,就算他真想成亲,还得从长计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还不如趁徒景辰心虚多赚些。
贾政升外任的消息传得很快,贾家素来都是好事传千里的,屁大点儿喜事儿便要摆酒设宴,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家的喜事。再有也担心有人因元chūn小产而将贾家小瞧了去,借贾政升外任再显摆一回,以示自家荣宠依旧。
这样一炫耀,倒真有一桩喜事临门,有人上门打听探chūn的婚事。这人还颇有些身份地位,乃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的夫人,特来为三儿子打听相看。
牛夫人先与贾母请安,贾母笑道,“前儿你家二小子的喜事,论理应该去吃杯喜酒,只是我家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堆的事儿抽不开身,夫人也是知道的。还得亲自跟夫人道喜才是。”牛夫人是伯爵诰命,便是贾母也极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