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差不多了,林玄清才放开捏着的脸皮,看任翔痛得直呲牙,又忍不住替他揉揉。皇帝陛下偷眼去看,林玄清脸上无喜无怒地,看上去心情不算太好。于是皇帝陛下得瑟了,“玄清,你在吃醋,对不对?你在意我身边围着一群女人,对不对?对不对?”
以前两人相处,林玄清从来不在意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只要他不红杏出墙,这人从来不管他的那些妻妾后宫的。就像上次选秀,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反而是这人对着那些秀女们的资料,为他jīng挑细选的,让他在一旁抑郁得直想吐血。
可这次回来就不同了,这人居然知道质问他这些事情了。这是多么巨大的进步啊!看到林玄清这样的进步,皇帝陛下恨不得掬一把辛酸泪。快十年了,他总算是见到一点希望了。林玄清原来也不是快捂不热的石头,他只不过是反应慢点,需要捂得时间长些罢了。
林玄清眯眼,这人是搞不清楚状况么?他将手伸向任翔另一边脸颊磨蹭了两下,“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一边脸胖一边脸瘦的多难看。还是让我帮你调整一下,两边对称起来,才能更好看不是?”说着,就要拧下去。
任翔赶忙握住他那只狠手,手指摩挲着玄清手上的茧子,“那些都是母后的意思,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不过你也别多心,母后的意思只是说我还年轻,后宫不能是一潭死水。不然,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反正能给她们的也只是个名分,我觉得无妨便同意了。”
林玄清没有说话,眼皮微微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任翔见他不吭声,怕他心里不舒服,连忙接着解释道:“母后说得也有道理,后宫已经多年无所出了,若是再不给点面子上的荣耀,恐怕连前朝都要跟着造反了。这么点甜头,还是要给的。”
“那么……”林玄清低叹一声,目光遥望着窗外的半月,“当他们已经不满足于这样的甜头了,需要更进一步的时候,那时候你又要怎么办呢?是不是要再退一步,给他们更多的甜头?身为帝王,总会有这样那样身不由己的时候啊。”
“算了,不说这个了。”看任翔想开口说话,林玄清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不给任翔说话的机会,将话题带开,“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宝宝的个子已经超过我的腰了,我那弱不禁风的妹妹也要好生生地出嫁了,怎么忽然就有种老了的感觉呢。”
他说着就莞尔一笑,这倒是他的心里话,忽然之间就有了这种感慨。说起来他现在也才三十岁,可算算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就差不多古稀了。林玄清突然之间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他猛地甩甩头,把这种异样的想法丢开。
“尽胡说!你比我还小一岁,你都觉得老了,那我不是该躺着等死了?”任翔不规矩地摸着林玄清的脸,没好气地说道。这人的脸,一如十来年前的光滑,连条小细纹都找不到,竟然还说自己老了,真是没天理了。气愤的皇帝陛下,愤愤地啃上去。
啃着啃着,两个人就倒在了一起。衣衫一件件地被丢得到处都是,有的甚至已经被扯成了两半,布料实在是太不结实了。
“玄清,我的心没变,相信我。”沉入欲.望之前,林玄清听到耳边有这样的呢喃。
在宫中待了十来天,林玄清在京郊跟归来的大部队汇合,于城外休整三日之后,整装进城参加大军凯旋跟献俘仪式。这次虽然开始是平叛,可后来就变成抗击外侮,战败了周边诸多敌国,已是本朝开国以来难得的大胜,所以各种仪式便格外地隆重。
林玄清因功升了一等公,领户部尚书,加中和殿大学士,太保衔。至此,作为臣子能够得到的封赏已经达到极致,真正地位极人臣。唯一能够期待的,恐怕就只剩下死后得个什么谥号了。当然,他对死后的事情并不关心,谁知道还会不会再穿一回呢。
贾琏因保障后勤有功,亦在此次受赏的功臣之中,不但直接赏了一等男爵,升了应天知府,只等着年后外放了。这次能有如此收获,全是拜周边小国入侵所致。原本只是平叛,三两个月的事情,谁知道一仗打了一年多,后勤保证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一年来,为了给大军提供稳定的粮草供应,贾琏是费尽了心思,日日周旋在东南的府县之中,人都瘦了一大圈。不过,现在看来,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一不留神他琏二也有个正二品的爵位在手了。若不是他爹就是正一品的爵位,估计爵位还能再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