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璠虽然自负武功,但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能够与官府直接对抗,一旦失手,那势必将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索性打听到刘巡抚是这家妓馆的常客,时不时的就会来这里风流一番,已经是山东境内人尽皆知的秘密,夏永璠这才来到这里。
和夏紫薇一起潜伏在一处假山之后,正想着俘虏一个龟公打探一下刘国安今天是点的哪个花魁的牌子。忽然听见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穿锦衣的俊秀少年身后跟着一个随从从假山边上走过,那少年穿着明显与来这里的恩客有所不同,倒像是这妓馆中的打扮,脸上还罩着一层面纱。
就此看去,那少年面纱后的容颜眉清目秀,算得上是一个颇为俊俏的男子,然而举手投足都有着那么一丝轻佻的味道,让永璠和紫薇看了都是微微皱眉。
看着那少年和他差不多的身形,夏永璠心念一动,暗道:“真是打了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当下猝然跃出,手指并拢成剑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少年和他的随从身上戳了两指。
那少年和他的随从身子一晃,哼也来不及哼上一声,顿时被夏永璠点中穴道,昏了过去。
将两个昏迷倒地的人拖到假山后藏好,夏永璠动作迅速的扒下了那少年的衣服,想要穿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夏永璠为人有很严重的洁癖,闻着那少年的衣服,带着一股子甜腻的脂粉味,皱了皱眉,嫌弃的扔到地上,罢罢罢……还是穿上吧,大不了回去后用牛奶加艾草好好给自己去去味道。
夏永璠换上衣服,带上面纱,一时之间倒还真是认不出他的样子,绕过假山,嘱咐紫薇不要乱跑,就在这里等着自己,再给她安排了一件任务,就摇大摆地离开了。
一路上也遇到一些龟公打手什么的,看到他的装束,也没人觉得奇怪。
只是那些恩客的眼神,都含着古怪的看着他,让夏永璠只觉得如芒刺在背,总觉得那眼神包含着深深的淫邪光芒,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上,要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只怕他早就因此震怒动手了。
绕过花园小径,穿过道道长廊,总算是摆脱了那道道灼热的目光,期间有几个恩客还想要上来搭讪、拉扯,被他闪开,夏永璠拼尽自己所有的意志力和忍耐,这才没有当场发飙!
正想着如何打探道刘国安现在在哪,好想法子逼问一些当年的事情,却见一个脸上脂粉超厚,浓妆艳抹,里里外外都写着‘老鸨’两个字的肥婆带着两个丫鬟匆匆向他跑来,顿足道:“合欢!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妈妈找了你这么久了,你还在这乱晃!快跟我走!”不容分说,一把拽住他就要拉走。
“……妈……妈。”夏永璠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脸色难看的瞅着自己被肥婆老鸨抓住的手,很想就这么一把甩开,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怕被人察觉,只得暗暗叫苦。
夏永璠不敢挣扎,只好被老鸨拽着,朝内阁跑去,一路上急思对策,想着该怎么逃脱。
一处颇为精致的厢房,有股浓烈的香气熏人欲醉,月光照在檐前的红色匾额上,上书‘合欢楼’三个字。笔法看着倒还不错,只是怎么瞧着都有那么一股子轻浮的味道。
老鸨一路拽着夏永璠到了目的地,喘息着叫道:“来了来了!让大人久等了,合欢公子来了!”
一个瘦瘦高高,仆役打扮的男子嘿嘿打量了一下蒙着面纱的夏永璠,笑道:“我说妈妈,你这合欢公子不仅是派头大,忒也难请。还蒙着个面纱做劳什子?莫非是真就长得一副花容月貌,还要遮遮掩掩的不让人窥见不成?”
肥婆老鸨老母鸡似得‘咯咯’一笑,抛了个媚眼,媚笑道:“什么派头啊、面纱啊都只是写小小伎俩而已。月貌什么的奴家不知道,不过妈妈我养了合欢这朵菊花好些日子,也就是准备要今天来伺候大人啦。”
说话间,老鸨再度发出了那种娇媚做作,像是老母鸡下蛋似得‘咯咯’笑声,拽着夏永璠就往屋里走去。
什么……菊花!!!!
看着众人那阴阳怪气的表情,再想象自己现在待得地方,夏永璠脸色一变,狰狞铁青!
感情这‘合欢’公子竟然是这青楼里的小倌,专门满足那些恩客的龙-阳-淫-欲的。
难怪……难怪刚才那么多人的表情都是!
夏永璠简直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面纱后的脸容杀气一现,就想要立刻动手,将这里所有人都暴打一顿,然后再杀出去逃跑!!!
正想要先把拽着自己的老鸨给挟持住,突然听那胖乎乎的肥婆在他耳畔小声嘀咕道:“我说合欢啊,这次你要伺候的可是咱山东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土皇帝,巡抚刘国安,刘大人!你可得给妈妈我悠着点,好生伺候大人,可千万不能够惹得大人生气,明白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