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呃……通往扶桑的船只。”
“对了啊,”东向燕莞尔道:“无名岛又不是扶桑, 我为什么要坐上去扶桑的船。”
陆小凤默默嘀咕,难道不是来抓我的吗?
也不对, 他突然反应过来,东向燕一开始对自己的说的就是,他要去无名岛。
等等,陆小凤做深思状,那时我没有多想,这回再看,难不成他知道怎么去无名岛?
仿佛看出他的心思,东向燕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
“那你……”陆小凤疑惑不解:“我有意去扶桑,再在港口打听有没有行踪不定的船只,借此掌握线索。既然你不知道路线,又和我同行,难道不是同一个想法?”
宫九冷冷道:“别想了,这家伙最初算计的目标就是我。”
陆小凤诚恳道:“详解?”
东向燕光是笑不答话,宫九无奈道:“若他遇险,我定然会来救他,而且乘得一定会是前往无名岛的船。”
陆小凤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
东向燕笑道:“因为他知道我势必不会罢休,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与其担心我不知道那次玩脱葬身大海,还不如直接带我前往目的地,如此才是最优选择。”
“你早知道船只会出事?”陆小凤表情凝重。
宫九也问道:“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你是知道那艘船会出问题所以才登船的吗?”
东向燕耸肩道:“不是哦,我只是挑了和陆小凤同坐一艘船而已。”
陆小凤道:“那为什么?”
东向燕轻描淡写的道:“这次平安不代表下次也会平安,只要让宫九见识到危险的地方,你说,他会舍得我死吗?”
陆小凤一脸恍然大悟。
东向燕笑得贼欠揍,专门往宫九不爽的地方踩。
“他舍不得我死。”
瞧瞧这嘚瑟的语气,瞧瞧宫九黑如锅底的脸蛋,瞧瞧他毫不留情将东向燕丢到海里的无情辣手。
“噗通!”
遭遇暴风雨都没有弄湿衣服的东向燕此时湿漉漉从水里冒出头来,用力向船上的人招手。
“好了吧?不生气了吧?放我上去啊,小九!”
陆小凤靠在船舷往下看,问旁边面无表情的宫九。
“怎么办?”
宫九呵呵一笑,心狠手辣的道:“晾他两个时辰!”
嘶——
陆小凤诧异这俩人的关系怎么这么别扭,两个时辰可不短,等东向燕出来说不定都被泡成芦笋咸菜了,全是褶儿!
“咳咳,手下留情,而且我们早点儿到无名岛不也少些变数吗?”
他试图说服宫九,谁知他刚说完,宫九便好似想通的叫人下海捞人。
陆小凤惊讶的眼神被宫九收归眼底,宫九翻个白眼。
“我不叫人去捞他也会自己上来,与其再被气个半死,不然自己主动一些,省了愤怒的力气。”
陆小凤:“你和他果然是再好不过的朋友。”
行事之间岂止是默契,简直是“魔气”!
一般人理解不了,真的!
东向燕上船之后连打三个喷嚏,被宫九嫌弃的叫人烧开水换衣服。
等到香喷喷的一只大燕子走出门,满桌的美食唤醒他迟来的饥饿。
“加我一个!美味不可独享!”
有东向燕在的地方,总能充满莫名其妙的欢乐和趣味,相比之下,倒是那些野心家的心里头,别提多不自在呢。
南王府内。
南王坐于主位,叶孤城与世子分作在两侧,大堂内除去几位幕僚,具是可信之人,以此可见,这是一场不能被宣扬出去的谈话。
手捧茶杯,南王老神在在的开口褒奖道:“吴谋师,本王该赏你些什么才是。”
被唤作吴谋师的中年男子立刻俯首连道不敢,南王轻轻一笑,心情很好的说道:“若不是有你在,太子小儿也不会那般容易被哄骗出京,若继续被他调查下去,难保不会被他发现极乐楼的背后正是南王府。”
吴谋师谦虚道:“还是王爷思虑周全,若不是王爷及时想到陆小凤这个推手,再另外使计,让红鞋子与金九龄自相残杀,将所有线索销毁到起点,可能这笔钱永远没有见光的时候。”
南王莞尔赞道:“哪里哪里,我倒是想说吴先生的最后一手实在是太漂亮了。”
吴谋师低头道:“关键在王爷,王爷若不舍得那四十万两,太子殿下也不会出京追查镖银下落,至于这剩下的四十万两也不会理所当然的变为封地禄银送入府内。”
说话之间,种种阴暗道道,险恶用心尽皆隐藏在两张笑脸里面,仿佛在诉说着——
没人会想到假银票出自南王府,没人会知道这八十万两黄金全是极乐楼的收益。
也没人会想到,这批黄金本是南王托管振远镖局伪做禄银送入京中,却阴差阳错之下被金九龄等人所劫,直到再被六扇门送回来,堂堂正正的成了南王府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