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人内里的精气神不太一样了,沉稳坚毅,不再是那个终日惶惶恐恐的样子,自然就看着不同起来。
用脚跟一敲马腹,“走,回去吧,我要和陛下一起回宫说些事情。”
宋青书带大队人马走出几十里后就停住,“盖世,你带几个人跟我到那边林子去一下。”
宋盖世答应一声,“唉。”指了几个人跟着,让余人继续往前走,追过来粗声大气的问道,“大哥,你去林子里干什么?方便啊?”
宋青书白他一眼,“去把这身盔甲脱下来,沉死我了。”
宋盖世嘿嘿笑,“那我再去给你拿件皮袄裹上,省得吹了风冻着。”回身又去找宋青书的亲兵要将军的衣物,拿了后任劳任怨的跟着进林子伺候大哥更衣。
宋青书脱下甲胄,随手扔给宋盖世,活动一下肩膀脖子,顿时一身轻松。
宋盖世把皮袄给他披上,“大哥,你上阵从来不穿盔甲,这可不好,沉就沉点呗,小兵们想穿还没有呢。”
宋青书摇头,他不是靠大力取胜的武将,他靠的是招式机变灵敏,要是穿上那么一套几十斤重的甲胄,行动受阻,那反而危险。
“盖世,你等一会儿吩咐下去,让带前队的祁天宝加快速度,我要十天内赶到信阳城下。”
宋盖世咋舌,“十天!大哥,做什么要这么快?”
“兵贵神速,我们这边大张旗鼓的一出发,信阳的元将脱因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定要着手调兵遣将拦击我们,所以我们到得越早越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宋盖世应了,立刻派传令官去传将军的军令给前队先锋官祁天宝。
不一时,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就快了起来。午间停下休息时,左军大将宋武艺过来询问,“大哥,走这么快?”
宋盖世抢先叽里呱啦说了原因,他哥宋武艺比他稳重,想得更周到,“大哥,这样急行数日赶到之后兵士们肯定累得筋疲力尽,也不能立刻就开仗,要让他们歇一歇。”
宋青书道,“不行,不能歇,硬打也要打,拖得时间长了更难攻打。”
宋武艺跟着他也有不少日子了,每次打仗,这位大哥都稳稳当当,不急不躁,很少有这么说话的时候,忧心问道,“大哥,你对咱们能打下信阳有几成把握。”
宋青书叹气,“武艺,你们兄弟都是自己人,我和你们也没什么好多隐瞒的,说实话,这次去打信阳我没有把握。”
宋盖世顿时跳了起来,“大哥,没把握你还答应陈元帅?”
宋武艺赶紧压住他,“别乱叫!”
宋青书看看散在四周的守卫亲兵,还好,大概是因宋盖世平日里总是高喉咙大嗓子的,众人习惯了,大家听他忽然高喊了一句也都浑没介意。压低声音道,“现在由不得我们说不打就不打,咱们现在是陈元帅的手下,军令如山,他安排的事情,我能讨价还价一番已经是极不易了,拒绝是没有可能的。我早就听说元将脱因是个人物,很善用兵,牢牢的守住了信阳府数年,一直甚得朝廷的信任。陈元帅去年曾派他兄弟陈友仁来打过一次,那次出兵五万,和信阳的守兵旗鼓相当,即便那样都没能打下来,更何况我们现在的兵力更少。”
宋武艺紧张,“这么块硬骨头丢给咱们,这陈元帅做事可太不厚道了。”
宋青书一听这话倒笑了,‘厚道’二字是怎么样也和陈友谅扯不上半点关系的。正色道,“别怨天尤人的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我们投靠天完后的第一仗,只能赢不能输,要是输了,咱们今后在天完怕就要再无立足之地!“……
张无忌在濠州也得了密报,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停在杨逍面前,“领兵四万攻打信阳?信阳有守军五万,其中有两个五千骑的铁甲骑兵队,训练有素,凶悍无比,守将也是个赫赫有作者有话要说:陈友谅是个富有争议性的历史人物,虽然绝大多数的书籍都对他的评价十分不佳(金大侠的书里,他的形象就是个彻底的奸诈坏人),说此人具有心黑手恨,胆大妄为,翻脸无情等等诸多人格缺陷。
但是这些书又不得不承认陈友谅是一个敢作敢当,不屈不挠,坚决抗元的好汉与枭雄。
个人认为书上的记载可以辩证着来看,陈友谅曾是朱元璋最大的敌人,明朝修撰的史书肯定不会说他的好话,而说他好话的各种史料肯定也极少能经过明朝几百年的统治后流传下来(那绝对是禁书)。
现在看来,对陈友谅最大的批评就是此人心黑手狠,不讲道义,不但敢杀上司(徐寿辉),还敢杀兄弟。
这对于一个搞政治的历史人物来说其实是正常的,有几个打江山的人物会讲道义,不玩弄权术?别人不比,就拿朱元璋来说,这位开国皇帝在坐稳了皇位之后几乎杀光了当初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功臣,也不见得有多讲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