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天比一天情况严重。
动作着轻咳一声,微微蹙眉,伸手揉揉惺忪睡颜,后向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调整姿势,沙哑的微笑道:“什么好东西,也给我瞧瞧!”
众人大眼瞪小眼,少主那架势,显然不能不给。“双奴”纠结半天,还是乖乖上交了,嘿嘿笑道:“少主,轻点儿翻,可别弄坏了这宝贝。”
“嗯。”秦霜扫他一眼,一页页慢慢翻着。
书皮是上层的料子,滑腻细致,有人皮的触感。封面是宝蓝色打底,一方挂满藤萝的垂门后面是木制轩窗,横插一枝桃花开的妖妖艳艳。两个男子正做着什么,秦霜也并无兴趣,案几上横躺着的是个色若桃花,白皙如雪的粉衣男子,鬓发一角沾染着一抹奇蓝,眯起的眼角红粉施予,溺水一般的神情,左腿紧紧缠绕着对方强健的腰肢,而垂落在案几边缘,脚踝处,一条鲜红的血线正暗暗流动。
一滴血珠落下,诡异的飘在空中,不及落地。
上首的男子头侧向里,并看不见相貌。
秦霜翻动几页,画面实在限制,索性合上。
“没收。”
说完,把东西收在腰间。
双奴不愿意,忙说,“少爷,这是我借的。”
“哦!”他笑了笑,“和谁借的?我去和他说。”
那小子口无遮拦,想都不带想,“我们云少爷。”心想看你敢不还。
“云儿?”
“恩恩。”
秦霜一皱眉,很是生气,“销毁。”
然后,再不说话,拿出衣内的木笛开始吹,吹到中途,又卷起衣袖内侧,轻轻擦拭着笛子,后再吹。
寂静的沙漠,除了风吹沙石的声响,便是伴着叮铃悠扬起的笛声,丝丝入耳。
秦霜面色从容,说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眉宇间本自带着愁出来的。
一路沿途,他们去了不少地方。
在驿站停下,安顿好,驿站里外都是崭新的,秦霜甩给堂头一锭碎银,便询问小厮半年来,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小厮站在一边,开始吐沫横飞。
这里虽说人烟稀少,但南北东西往来的人也不在少数,走南闯北的,稀奇事自然是多。这人是爱惹事的动物,那里有人就少不了有些事端。
所以说,人都很麻烦!
“小哥,坐下说。”
秦霜以手抵着下巴,给那人倒了一碗茶水,悠悠闲闲,笑眯眯的等着听故事,他喜欢听故事,到了那儿都会找个人给自己说说,解闷儿。顺便也能打听不少事。
那小厮瞧着秦霜一行人,也不是好惹的,也不敢真坐,看着后面双奴弯起的眼,刚想坐下,又瞟到一边的死囚,心道还是站着吧!腰一直,胸一挺,越发的直。
说着说着,小半个时辰,秦霜心里也开始打哈欠,遇到个话唠,废话忒多。阿离罩不住了,站出来就不满道:“你能不能简单点儿?谁偷了谁,就直接说好了,为什么要从小偷出生开始说?”
小厮让他一吼,就愣住了,开始结巴:“都说…说…教导从小开始。”
“你——”
“阿离,你去睡吧!”又对阿原说,“你也去吧!”
后看看往自己身边凑近了的双奴,随后道:“你们俩也去吧!杨真也不用呆着了,雪暗天留下。”
接着继续,就听那小厮说:“那一年…”
“哪一年?”秦霜保持笑容,提点着要好好说清楚。
小厮一愣,挠挠头,笑道:“好像去年冬天。”然后他眉飞色舞的说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去年冬天,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飞雪,漫天路。
浩瀚的沙海,冰雪遍地,雪压冬云,浓重稠密,狐裘不暖锦衾薄。那一夜,雪下的极大,落在沙地里都不及风干,到处都弥漫着萧瑟。
就在这座驿站内,来了一群江湖浪人,个个佩刀带剑,气煞凶恶,一进来就砍了堂内的木柱,气急败坏,冲着一位披头散发的汉子道:“你这嗜血的魔鬼,生灵屠杀,今日我等要为门下死去的亡魂血仇。”
那汉子形状似猛虎,手拿寒人的长刀,满身戾气野性,正配着店里的酒撕咬着自己带来的生肉,弄的满脸血腥,当真和个野兽一般,店主也不敢让他离开。
汉子穿着破烂单薄,蹲在板凳上,他的对面安静坐着一个8左右岁的男童,乖巧的极,脸孔小巧,清秀灵动,一双大眼睛蒲扇般的开合,本自低垂脑袋,揪着白馒头小口抿着,这时却蓦然抬头,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祈求般看着对面的男人,眉宇间隐忍着那股沉毅,捏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