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平视前方,不应他,两人将一众喊打喊杀声甩在身后。百忙之中,魏无羡又道:“你真要跟我一起走?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的名声就要毁了!”】
聂怀桑边念边暗暗嘀咕,含光君对魏兄可真是情根深种,这行径,即便不是欺师灭祖,也算得上离经叛道了。唉,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如能得此一心人,夫复何求!可惜不是人人都能这般走运的啊。
蓝启仁气到胡须飘飞,忘机居然和此子行畏罪潜逃之实,简直……罔受家训教导!
叔父大人,站在那那让怼、随意砍,那大概日后想挨训也挨不着了┓(?′?`?)┏
蓝忘机收紧双臂,抿唇不语。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有什么声誉名望,根本无法和魏婴轩轾而分,怀中人是吾生至宝、此世最重,前路荆棘,愿持避尘为君扫,唯求一生相伴、一世安稳!
魏无羡:二哥哥本宝宝知道自己最好最重要了,不会有人跟你抢的,稍微松个手也无妨的哈!
【……忽的面前白影一闪,金凌挡在了他们面前。
魏无羡一见是金凌,松了口气。二人正准备侧身抢过,金凌却是一折,再次挡住他们去路,道:“你是魏婴?!”
他脸上神色混乱不堪,眼眶发红,愤怒有之、恨意有之、犹疑有之、迷茫有之、不安有之,又喝问一句:“你真是魏婴、魏无羡?!”
见他这副模样,语气里又是痛意远大于恨意,魏无羡心头一颤,但后边众人追上来也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再顾不得他,只得一咬牙,第三次绕过。谁知,忽的腹中一凉。低头去看时,金凌已把被染红的雪白剑锋抽了出去。
他没料到,金凌竟然真的会一剑刺过来。
魏无羡心中的念头是:“像谁不好,偏偏要像他舅舅,连捅刀都要捅在同一个地方。”】
闻言,江厌离面带焦急,连声道:“阿羡,阿澄……阿澄拿剑伤你了么?在哪里?严不严重?你不要瞒我!”
魏无羡懵,摸摸腰间包扎的伤口处,愣着道:“师姐,我确实好的差不多了,真没骗你。”
江厌离依旧心慌,“穿腹之伤,岂是说好就能好的?”
魏无羡道:“江澄又没有下狠手,修仙之人何惧区区皮外伤?再说,乱葬岗上有岐山神医、妙手温情在,来这里之后蓝湛又帮我看了下用了药,此刻已经基本痊愈了!”
江厌离还是不放心,到底不好再亲自查看一番,只能直视紧迫含光君做询问之意。
蓝忘机不负魏无羡期望、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表示肯定。他确实看了(重新诊治恶化的)伤口并用了药,此刻当大致无碍了。
蓝曦臣:大家好,这是我的假弟弟!
江厌离松了口气,又为两个弟弟的处境担忧了起来。
另一个弟弟江澄和还吊着的左手瞪眼,谁还记得这么显眼的你是被折了的?
金子轩将她揽入怀中稍作安抚,心说:自己儿子继像蓝忘机、被魏无羡言传身教之后,又学江晚吟了?不过,敢捅刀魏无羡,也实在很大胆!
【……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间,魏无羡睁开眼睛,蓝忘机御着避尘,他则伏在蓝忘机背上,那张雪白的脸颊上溅了半边鲜血。
……魏无羡叫道:“……蓝湛。”
蓝忘机的呼吸不像平日那么平缓,微显急促,该是背着他频繁交手、奔波太久所致。但应他时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稳稳当当,还是那一个字:“嗯。”
“嗯”完之后,他又道:“我在。”
听到这两个字,魏无羡心中泛上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酸楚,心口有点发疼,又有点温热。
他还记得当年在江陵那时候,蓝忘机千里迢迢赶去支援,自己并不领情,诸般争执,闹得有多不愉快。
可没想到的是,当所有人都畏惧他奉承他的时候,蓝忘机当面痛斥他。而当所有人都唾弃他痛恨他的时候,蓝忘机却站在了他身边。
忽然,魏无羡道:“啊,我记起来了。”
蓝忘机道:“记起什么。”
魏无羡道:“我记起来了,蓝湛。就像这样。我……的确是背过你的。”】
聂怀桑死鱼眼:魏兄,刚刚死里逃生,且尚在奔命途中呢,说些别的话不好吗?
蓝忘机握着魏无羡的手道:“往后,我一直都在。”见魏婴很是熨帖的样子,又唇角微作上扬,补上了一句,“不会说你记性差。”
魏无羡:“……”呵呵,我该说一句谢谢你吗?都说了我记得记!得!,这茬儿能不能翻篇儿了还?!
蓝忘机:不用说,翻不了⊙_⊙
江澄低着头沉默不语,在心中暗道:魏无羡,情同手足十余载,闯祸一块,玩闹一起。曾几何时,你被罚跪到深夜,是我背你回屋;你遇狗慌张,也是我给你赶的狗……可我们两人究竟是怎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的?为何就不能听我一句呢?呵,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么!魏无羡,你就这么作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