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道:“逆转?何为逆转?”蓝忘机道“寻常符咒驱邪。此符,招邪。”
江澄愕然…接过那张符仔细端详,道:“只不过添了几笔,就倒转了整张符咒的功能?这是人为?”蓝忘机道:“所添共计四笔,乃人血所绘。整座监察寮的镇宅符篆,都被改动过。笔锋走势为同一人。”江澄道:“那这个人有可能是谁?…随即,他又道:“不过无论他是谁,目的和我们一致就行—屠尽温狗!”】
读着如此绘影绘声、引人入胜的文字,还是描述人的各种死法的,聂怀桑捂着心口表示,即便日后大哥能网开一面放过他珍藏的话本儿,他大概也要忍痛告别些时日了,毕竟此刻自己可能已经患上看书读字就肝儿颤的毛病……
薛洋:我现在明白,为何这人自称是《惨死千法》著作最有资格的动笔者了,还是创出招阴符后引邪祟实打实试验过的,比他了不起的多了。
身为云梦江氏大小姐的江厌离,原本平日里是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些血腥之事的,如今亲耳听闻这些仇深似海之人死状的惨烈,只觉是天道轮回足慰江氏英魂在天之灵,但还是会忧心是否对师弟有些不好的影响。
魏无羡噗嗤一笑,“这就吓到了?怀桑兄啊,如今也只有那些没有在战场上正面观战过的人,才会都像你一样,觉得夷陵老祖残忍嗜杀、血流成河是个传说呢。”
江厌离秀眉微蹙,忍不住唤道:“阿羡!“怎能如此对自己妄加惭秽!
江澄臭着脸也道:“说人话!”
众人以往确实听多了这类的话,也未曾多心去分辨几分真假,然而现在,他们竟如江家人一般觉得内里有些隐情也说不定,若是说出去也是个修界里不可多得的笑话了。
魏无羡被蓝忘机环抱的略紧,但甘之如饴,开始说人话了,“好像温家人曾经有段时间宣称派人清理过乱葬岗,可事实上,我在乱葬岗中最先收服的怨灵凶尸都是和温狗有血海深仇的,带这些东西出来后,只是改动些符箓搭路做桥,监察寮内便有了这般场景。”
“当然,也有我那三个月急功近利、沾染了太多怨气,为了散怨报仇所以在改符时下了大力气的缘故。哦,王灵娇温晁温逐流除外,他们是我亲自下手没错,这些罪魁祸首万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连续好几个监察寮都是用的这种方法攻破的,此举一则是为了扰乱温氏阵营军心,吓破他们的狗胆;二则,更是为了震慑那些正道侠士,本老祖忙着战场杀敌,不想听到那些自诩‘义薄云天’的震耳发聩之言。”
金光瑶意味不明称赞地道:“一举数得、事半功倍,魏先生如此大才,若能在那些仙门名士面前心平气和畅谈一番,必当误解尽除、恩怨尽销,哪里还有区区在下游走的余地呢!”
魏无羡并不在意,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才懒懒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即便手段毒辣,可我也自认如赤锋尊一般光明正大、不涉无辜,为何要在那些不知所谓的人面前搭台唱戏?”
聂怀桑笑笑,一边装模作样地惋惜金光瑶破罐破摔屡屡挑衅夷陵老祖的动作,一边佩服魏无羡胆敢拿他大哥来堵敛芳尊金口的行为,轻摇扇摆,哎呀他真的只是个看戏的。
聂明玦正在擦拭佩刀,用的是聂怀桑价值不知凡几的丝绢,也许待诸事皆毕,在不净世举办一场武会是个不错的主意?把这些人邀到场上轮流对战一次,他们就该晓得,什么事该做、什么话不该说了。
第90章 九十、
魏无羡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贡献丝绢给兄长擦刀的聂家二十四孝好弟弟,视线相接中,收到来自某人的痴笑一枚,顿时觉着双眼被什么东西糊掉了……
意欲把蓝忘机的白皙修长手掰过来给自己揉揉眼睛,却遭到了手掌主人反对,然后自己也收到了干净整洁的白色手绢一枚。
魏无羡:……
某人瞪着眼前的白色手绢许久,而后也不接过,就着这手将手绢往自己怀里一送,再继续掰过手来给自己揉了两下眼睛。
蓝忘机:……
魏无羡无声笑了一阵,又假咳了两声,才对聂怀桑说道:“辛苦怀桑兄了,下面我来读。”
聂怀桑只是将他的宝贝折扇一理,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再继续读之前,魏无羡对金子轩使了个眼色,有些细节之处,师姐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就这点上看来,金子轩这厮勉强还算有点用处吧。
【两人随情报一路北上,每过一地,都能听闻当地出现惨死怪尸…无一不是身穿炎阳烈焰袍的温家修士…追杀至第四日深夜,终于在一处偏僻山城的驿站附近,捕捉到了温逐流的踪迹…两人忌惮温逐流的“化丹手”之技,不从门入,而是翻上屋顶…往下望去。温逐流…把人放到桌边,再奔到窗前拉下所有的布帘,遮得密不透风…桌边的另一个人,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遮在斗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