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轩:……我能不能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蓝启仁只知兰陵金氏这代宗主性情圆滑,深谙‘中庸’之道,惯会明哲保身,连射日之征初时也是抱着两不得罪的想法敷衍了事,谁知此人战事既了之后还能换了一副面孔?如此野心勃勃,为一己之私便能瞒天过海、横行阴诡之事,视人命如草芥,他耻于曾和此等人共事!
……
薛洋听得无聊,掀起眼皮对金光瑶道:“哎小矮子,一个端酒送盒的侍从而已,你看看‘你’,做得多起劲儿啊。”
金光瑶额头一跳,笑着道:“成美这是遗憾没能参加?也许你也在那些方阵之中呢。”
薛洋:“……”
【所有人的手都压到了剑柄上,江澄的瞳孔一缩,手背青筋突起。金光善惊恨交加,“魏婴!你胆敢出现在此!”那人开口说话,果然是魏无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奇怪:“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此?你们这些人加起来,有三千么?别忘了当年在射日之征里,别说三千,五千人我也单挑过。而且我出现在这里,岂不正合你们的意?省得劳你们明天还要特地找上门去把我挫骨扬灰。”清河聂氏也有数名门生丧生于发狂的温宁之手,聂明玦冷冷地道:“竖子嚣张。”
魏无羡道“我岂非一直如此嚣张?金宗主,自己打自己的脸,痛快么?说只要温氏姐弟去金麟台给你们请罪这件事便揭过的是谁?刚才口口声声说明天要把我和其他温党余孽挫骨扬灰的又是谁?”金光善道“一码归一码!穷奇道截杀你屠杀我兰陵金氏子弟一百余人,这是一码。你纵温宁金麟台行凶,这又是另…”
魏无羡道:“那么敢问金宗主,穷奇道截杀,截的是谁?杀的又是谁?主谋者是谁?中计者又是谁?归根结底,先来招惹我的,究竟是谁?!”
那些站在方阵之中的门生们…道“即便是金子勋先设计截杀你,你也断不应该下这么大狠手,杀伤那么多条人命!”…魏无羡替他分析道“他要杀我可以不用顾忌下死手,我死了算我倒霉。我自保就必须要顾忌不能伤这个不能伤那个不能掉他一根头发了?总而言之就是你们围攻我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对不对?”
姚宗主扬声道:“反击?那一百多人和金麟台上的三十多人是无辜的,你反击为何要连累他们!”魏无羡道:“那乱葬岗上的五十多名温家修士也是无辜的啊,你们又为何要连累他们?”…“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对金子勋下那种卑鄙阴损的恶咒在先!”魏无羡道:“请问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恶咒是我下的?”
发问那人哑口无言“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
魏无羡笑了“那我再请问,为什么不是你?你不也没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恶咒吗?”…森然道“我若想杀他,一年多前就杀了,用不着留到现在”】
众人:“……”
这么愚蠢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这些以‘姚宗主’为首的开口质问之人究竟是怎么混到仙门世家阵营的?又或者,就是因为如此胆大无知,才能称为口口声声自称‘正道人士’?
一直精神不济的魏无羡都被这些入耳的话气笑了,又念叨了一边‘清河聂氏也有数名门生丧生于发狂的温宁之手’,再想起先前同样折了数十条蓝家修士人命之语,终于出声道:“聂宗主,蓝宗主,从旁观者角度听完始末,不知二位对这一出门下之人死于温宁发狂手下,便担起复仇、惩恶与‘我’之责的事,有何感想?”
聂明玦、蓝曦臣:“……”
“就是就是,”薛洋才刚被金光瑶噎得不轻,此刻又插话道:“就因为温宁是魏无羡所炼凶尸,温宁发狂杀人了,所以就是魏无羡干的?人家夷陵老祖可是在乱葬岗上躺了三天三夜,神通再大也指使不到远在兰陵的鬼将军吧?两位号称铁面无私、公平公正的大宗主,难道真的不知尚有其他诱因可使凶尸失控?可你们就是这么同时盲了眼睛、蒙了心智,乖乖做了回冲锋陷阵的刀了,跟那些人不知所谓的人有何不同?”
魏无羡:“……小流氓你就是趁机讨好我也没用,再说也就乱葬岗到兰陵而已,我当然能对温宁下得了命令。”
薛洋:……老子白费口水了是吧?
蓝曦臣面露愧色,的确,扣在夷陵老祖头上的两大罪名,不论是穷奇道截杀,还是鬼将军金陵台发狂,都是疑点颇多。可按整件事结果看来,不论他们也没有疑心、查证,蓝、聂两家都是视而不见,率了各自家族及附庸,参与‘誓师大会’,甚至可以说是此处事件的推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