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跟这样一个洒脱到极致的人置气,是在找罪受吧?
但有些‘罪’,不用找也是要受的。
江厌离道:“阿澄,你说话的坏习惯还是要改改,怎么又是脾气上来了就不管不顾、乱发一通?待日后,多读些心经佛经好修身养性罢。”
江澄:……阿姐我改成扎马步行么?
金子轩:阿离罚得好。日后的江大宗主不止脾气见长,连胡思乱想的功夫也张了不少,到底是有多敏感,才能在那些话里听出‘不够格做家主’的意思?
【魏无羡强忍着什么东西,道:“江晚吟你…马上道歉…含光君不过是我的朋友而已,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警告你马上给我道歉别逼我揍你!”
闻言,蓝忘机神色一僵。江澄则嗤笑“那我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朋友’…但凡你们两位有点廉耻都不该到这个地方来…”魏无羡看到蓝忘机神色变化,以为他被江澄的话刺中,气得…脑子一热甩手飞出一道符篆“你够了没有!”…江澄灵力也没完全恢复,因此被轰了个正着,肩头见血,脸上一闪而过不可思议之色,紫电旋即…滋滋地乱闪着抽了过去。蓝忘机避尘出鞘挡下了这一击。三人在祠堂之前混战,江澄眼里爆出血丝狞声道“好!要打便打!怕你们两个吗!”】
蓝忘机:只是朋友?
上一刻还在信誓旦旦保证过一堆的魏无羡:我这是被自己打脸了吗。
……
面对自己不正经、还将蓝忘机也带得不正经的魏无羡,江澄终于想起来,自己对现在读到的场景似曾相识别扭感来自何处了。
魏无羡当初自乱葬岗三月后归来时,不也有过这样三人对峙的画面吗。
蓝忘机口称‘损身损心性’的担忧欲将魏无羡带回云深不知处修身养性,魏无羡将其误解为兴师问罪。
他当然是站在魏无羡这边的,说的话也是信誓旦旦、言犹在耳,‘魏无羡也不是你们家的人,轮不到你姑苏蓝氏来惩治。他跟谁回去也不会跟你回去。’
从不曾想过,他和魏无羡还会有斥声喊‘他’滚出江家、大打出手的一天。
而那时候争吵到差点兵戎相见的两人,却已经变成现在没皮没脸、黏黏糊糊的不堪入目了,甚至日后还真的要做了那蓝家人、要去云深不知处。
……哼,有多远滚多远去吧,老子还落个清净呢!
【谁知胡乱地拆了几招,魏无羡突然惊醒:这是云梦江氏的祠堂,他刚刚还跪在这里向江枫眠夫妇祈求他们的保佑,现在却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前和蓝忘机一起攻击他们的儿子!仿佛被冰冷的瀑布当头浇中,他眼前突然一阵忽明忽暗。蓝忘机看他一眼,猛地转身抓住了他的肩膀。江澄也面色一变,收住鞭势,目光闪了闪,神色警惕。蓝忘机道:“魏婴?!”他低低的声音在魏无羡耳朵里嗡嗡作响,震荡不止,魏无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道:“怎么了?”他觉得有东西从脸上爬过,举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猩红。伴随着阵阵头晕目眩,鲜血还在从他的口鼻之中滴滴答答地滑落,坠到地上。这次终于不是装的了。
魏无羡抓着蓝忘机的臂弯勉强站立,见蓝忘机刚换过的白衣又被他的血染红了一片,不由自主伸手去擦,心里不合时宜地犯愁:“又把他衣服弄脏了。”】
居然读到自己真的晕了一次!
魏无羡霎时‘噗’地喷了,摸着鼻子讪笑着道:“这献舍来的壳子还是不好,太弱了真是,把本老祖的高大形象都给败光了。”
温情指着他道:“这是很正常的后果,乱葬岗上可是好一场劳心劳神的混乱大战,你那献舍来的身体又灵力低微,再加上忧思过多、怒火攻心,只是七窍流血而已,已经很侥幸了。”
众人:要是不侥幸会怎样,直接翘辫子重新那啥吗?
医师温情继续兢兢业业地对魏无羡提出忠告:“别以为你现在的壳子就很好了,剖丹时留下的隐患病根暂且不说,方才新丹成形更是受了不少罪,目前虽然看不出些什么,但等出去之后,也少不得要多加调养、固本培元才是。”
听了这话,魏无羡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蓝忘机便先应了下来,态度强硬、不容拒绝地担下了监督的职责。
魏无羡苦中作乐地想着:还没礼成了,就体会到被媳妇儿管教的乐趣了。
【蓝忘机道“你怎么样?!”魏无羡答非所问道:“蓝湛…我们走吧”马上走。再也不要回来了。蓝忘机道:“好”背起他就走。江澄又惊又疑…毕竟过往魏无羡常常用这招来恶作剧,见两人要走,道“站住!”蓝忘机怒道“滚开!”与之同来的还有气势陡转狂怒的避尘,一道紫电旋即游出,两样神兵相击发出刺耳长鸣。被这长鸣声一震…魏无羡一阵头痛欲裂,双目闭上头也垂了下来。觉察肩头重量,蓝忘机登时抽身立即去查探他的呼吸…江澄立即撤鞭…可眼看着就快来不及了。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一旁跃下,挡在了双方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