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无羡的一只食指,已被他咬在了口里。
“……”魏无羡道:“松口。”
蓝忘机昂首挺胸,保持着冷漠的眼神,身子微微前倾,把他的手指从第一指节咬到了第二指节,牙齿更用力了。魏无羡道:“疼!”
蓝忘机这才微微松齿,魏无羡趁机抽回手指,滚到一旁。这一咬直让他毛骨悚然,只要是会咬人的他就联想到狗,联想到狗他就寒毛倒竖】
于是,边读边忍不住笑出声的魏无羡,也开始寒毛倒竖了。
蓝忘机不知几时耳廓又泛红云,拿手掌拍了怀中之人后背几下权作安抚,依旧身子板正还不忘努力严肃脸,在心中记下:嗯,于婴,不可咬之。
咬得好!
江澄简直要‘呸’出声来,这都多少次了,每回一到他们二人独处,‘魏无羡’这家伙就差把眼睛黏在蓝忘机脸上了,醒醒!不是从来都自诩俊郎非凡?都认识了十几年的一张脸了,别跟初见谪仙似得吗?还想看他笑?这么想看那张脸上带笑,怎么不去盯着蓝曦臣去?
蓝曦臣:……虽然醉酒之事总是一言难尽,但我也挺想见忘机一笑的。
聂怀桑听得津津有味,还趁机打趣了一番,“魏兄,你这保持冷静的法子可真是特别,只是不知效果如何?”好像滚过一阵后,又‘冷静’不起来了嘛。
魏无羡却嘻笑着道:“怀桑兄想知道?可以自己试试呀,要不要现在滚一个,我们给你腾出地方来~”
聂明玦如刀锋般的视线‘唰’地打了过去,聂怀桑一讪,摆着手又往后缩,“……不用了哈哈。”
魏无羡:哼~
【谁知还未滚远,蓝忘机猛地抽出避尘,往席子上用力一插,将魏无羡的一片衣角钉在了地上。他们此时身上的衣服都是在莲花坞换的,以特殊布料制成,不易撕碎,魏无羡被这衣角牵住了没滚远,随口胡乱道:“蓝湛,你看看你,把人家店里的席子和地面戳了个洞,要赔了……”话音未落,便觉有人抓住了他的后领拖回去,魏无羡后背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个胸膛,耳旁旋即传来蓝忘机低沉的声音:“赔!”说完,他从地上拔起避尘,似乎还想再刺几下,魏无羡连忙扑回去拦住他,道:“打住!你怎么回事,喝个酒怎么变成这样了,干这种坏事。”
他的语气是责备的。蓝忘机看看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地上那个洞,仿佛忽然醒悟,一下子把剑丢开了。避尘摔到地上,“咚”得一声闷响,骨碌碌滚开。魏无羡右手握着剑鞘,足下一挑,将之挑起,避尘又稳又准地正正插入剑鞘之中。他教训道:“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要乱扔。”
闻言,蓝忘机坐得更端正了,低下头,一副知道自己做错了、虚心受教的样子。从来都是蓝忘机一本正经地教训他,也只有在喝了酒之后他才有机会翻盘。魏无羡抱着手,避尘插在手臂之中,歪头看他,忍笑忍得浑身发抖。
他真是太喜欢喝醉酒的蓝忘机了!他一醉,魏无羡这几日来的进退维谷、寸步难行瞬间一扫而光,仿佛之前浑身没出发的浪劲儿都找到了用武之地宣泄之法。绕着正襟危坐的蓝忘机走了两圈,魏无羡旋身坐到他身侧,拈着破损的衣角给他看,道:“看看你做的好事,把我衣服弄破了,回头要给我补起来知道吗?”
蓝忘机点点头,魏无羡道:“你会补吗?”蓝忘机摇摇头,魏无羡道:“就知道你不会。不会就学,反正你得给我补衣服。知道吗?”】
琴艺臻熟、剑术精湛的含光君,补衣服?!
蓝忘机:“……”
众人停止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只想问一句,这是补不补衣服的事儿吗?是赔不赔钱的事吗?所以醉酒的人没有思考,夷陵老祖也把自个的条理团吧团吧扔了?
他们看魏无羡的眼神像是在看个傻子,在一个醉酒之人面前,滚都没滚成功,还被拽着后领拖了回去,你的面子呢?
魏无羡表示,面子不是当场找回来了么,除了蓝老头,谁还能像本老祖一般,让大名鼎鼎的含光君训这么虚心受教?尽管那只是读到的在蓝湛喝醉时才有机会逞的威风。
蓝忘机对魏无羡得意的模样不可置否,若自己记忆无错,读过的前两次醉酒,最终郁闷不已的可都不是自己,只是想起某人双手手腕曾被勒紧的於伤,眼神稍暗,又觉得让婴一直如此忘形下去也很好。
但魏无羡却不想放过这个问题,还在问道:“所以蓝湛,往后我的衣服,你到底补还是不补啊?”
蓝忘机:魏婴如今应该不会像小时候那般翻墙爬树了吧,既如此,又怎会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