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孩儿可真是‘公私分明’,家训都悬在头顶上了,也敢冒着风险来解释,不枉我和他们处得那么好了。不过,”魏无羡戏谑地挑了蓝忘机一眼,假装不解的口吻道:“叔父大人生的这是哪门子气啊,明明当初那朝夕相处的一个月还是他亲自罚的呢。”
蓝忘机:“……”如今想来,那大抵是叔父最悔不当初的事了。
魏无羡长叹,“而且事实还是,白菜主动拱的猪啊,我又如何能舍得下香甜可口的‘白菜’呢。”
蓝忘机:“……不是。”你不是猪,我也不是白菜。
魏无羡从善如流地应了这句‘不是’,道:“那改作‘鲜花插在牛粪上’?含光君是那朵鲜花的话,我也不介意当当‘牛粪’的。”这么说的话,当年他画的那幅戴花小像,都有点预示的意思了,也不知那画现在还在不在。
蓝忘机:“……”
这真是一次有味道的谈话。
【魏无羡笑完了,道:“对了,你们之前被罚抄,说是因为和温宁一起夜猎。”他问蓝思追:“他现在怎么样啦?”
蓝思追道:“他现在大概躲在山下的某个角落,等我们下一次出去夜猎的时候再找他吧。”想了想,又愁道:“不过,我们分开的时候,江宗主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希望没有为难他。”
魏无羡道:“啥?江澄?你们夜猎怎么撞到他的?”
蓝思追道:“我们上次约了金公子一起去夜猎的,所以……”
魏无羡立刻懂了。猜也能猜得出来,蓝思追带人一起夜猎,温宁自然不会闲着,一定跟在他们后面暗中保护,在夜猎遇到危机的时候出手相助。结果江澄肯定也在偷偷摸摸地跟着金凌,生怕他又出什么状况。于是两人在紧急关头撞面了。一问之下,果然是这么回事,魏无羡啼笑皆非。】
没想到观音庙后,竟是温宁比自己更先再遇江澄。
魏无羡还记着,‘温宁’进了莲花坞是怎样揭穿金丹一事的,当时‘江澄’逢人便让拔剑的发了疯模样,还被‘金光瑶’拿去好一阵刺激呢……再遇到温宁,也不知两人有没有打起来?应当是没有的吧?
不管没写出来的这段里,那两人究竟是否打过一场,都不妨碍魏无羡回头冲着现在的江澄就是一顿嘲笑,“江宗主,金凌出来夜猎,前头还是四百张缚仙网开道,怎么如今却只敢偷偷摸摸跟着,你怕是越活越回去了吧!”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骂的一脸懵逼的江澄:我看你才是吃错药了!
【他又道:“江宗主和金凌近来怎么样?”金光瑶死后,兰陵金氏血统最正的继承人便只剩下金凌,然而,还有不少家族旁系的老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见此机会,蠢蠢欲动。兰陵金氏在外遭众家嘲鄙,在内还一窝各怀鬼胎,金凌才十几岁,如何能镇得住场,终归是江澄提着紫电上金麟台走了一圈,才让他暂时坐稳了家主这个位置。至于日后会有什么变数,谁也说不准。
蓝景仪撇嘴道:“看起来挺好的,江宗主还是老样子,爱拿着鞭子到处抽人。大小姐脾气越发好了,以前他舅舅骂他一句他顶三句,现在他能顶十句。”
蓝思追责备道:“景仪,怎么能背后这样叫人。”
蓝景仪辩解道:“我明明当面也是这么叫的。”
听景仪这么说,魏无羡稍稍松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些,不过既然江澄和金凌听起来都过得还行,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下摆,道:“那行,这样是挺好的,他们可以继续保持。你们继续玩儿吧,我有事先走了。”
蓝景仪鄙夷道:“你在云深不知处从来都是无所事事,能有什么事啦!”
魏无羡头也不回道:“啃白菜!”】
金子轩:???这些蓝家小辈是怎么回事?平常学的就是在背后这么传话的?谁教的你们叫金凌‘大小姐’的?
小小的不满外,金子轩对这几个蓝家小孩还是很感谢的。金家那一大烂摊子能到什么程度,金子轩当然明白,即便有江晚吟撑腰,想必金凌的日子也不会多好过。这种时候还有些同龄的朋友邀着一起夜猎、打闹,自是难能可贵
……但是真的不能换种相处方式吗?还有江晚吟,舅甥俩谈话就靠吵嘴?
最先叫‘大小姐’名的江澄:魏无羡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过得还行?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了?!
魏无羡想,对江澄还有金凌那如出一辙的倔脾气而言,能吵得起来那就是确实过得不错了,而且还是骂一句就被顶回十局的这般热闹。很多事已是时过境迁,一切尽在不言中,自然也不需要多说什么……而且,他也有自己急需料理的一亩三分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