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我现在凭体内这颗新的内丹在此立誓,总有一天,我会再用这把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长剑出鞘那一日,便是师兄我重新教你做人之时。”
在那一瞬间,江澄对上魏无羡那双能发光似的眼哞时,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种深陷万年老二脱身不得的憋屈之中。
“……”江澄瞪着自己那双眼眶发红、好似兔子一般的眼睛,哽声着道:“哼,你有本事,还是先搞搞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不是内丹再来吹嘘!”
魏无羡冲他伸着手,要拉他起来,嘴上还道:“我说师妹,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打岔。”虽然新内丹它的形状、大小、颜色的确和寻常金丹不大像。
江澄一把拍开都要怼到自己眼前的猪蹄子,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一身紫色宗主服,对着还赖在地上的某人抬了抬下巴,虽然脸上新添了两块淤青,但他江晚吟还是那个威严到不行的江家家主!
魏无羡:“……”
?小剧场?
魏无羡还坐在地上,然而当他看着比他脸上淤青还多、还能依旧满面倨傲的江大宗主一屁股坐到石凳上,还将他那两坛全都揽在怀里不放的时候,他内心是非常震惊的。
魏无羡:师妹你怎么了师妹,难道当了宗主后长进最多的居然是脸皮更厚了吗?!
江澄才不管他,君子好美酒,他虽不如魏无羡酒瘾大、酒量好,却亦是挚爱杯中之物的人,更承认姑苏天子笑乃酒中之最,况且也是自年少求学后便不曾尝过。此时都送至眼前了,又如何会过坛而不饮呢。
江澄:老子不仅要喝,而且要全部喝光,一口都不留给姓魏的。
魏无羡还是坐在地上没起,就那么眼巴巴地仰视着江澄拎起一坛、揭开红封便对嘴灌了下去,都馋到忍不住砸吧两下嘴了,口中还不断催促着:“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比我们当年喝的还要香醇更甚?”
江澄已灌了一大口下肚,听了这话,他放下酒坛,垂眸品了品口中余味。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他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魏无羡还在急切地等他的满口赞同,这可是天子笑,是蓝湛带来的、他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心头好!
江澄:“……特-么谁往里面掺水了?!”
魏无羡一呆,那样子活像是被打傻的后遗症发作,实际是在缓慢搜寻一圈脑子里的记忆,呃我前面喝光的那些个空坛子是不是蓝湛给收走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剧场?
江家门生带着阿苑洗过澡又换过一身行衣服后,是蓝忘机带着阿苑到他自己屋子里准备入睡的。
阿苑还是个小孩儿,准备的也不是单独的客院,就是魏无羡屋子旁没人住的偏室。
阿苑很听话地躺到床上,将被子拉着盖到鼻尖,然后嗡嗡着说道:“有钱哥哥,羡哥哥是去喝酒了吗?阿苑刚刚看到他拿着两个圆圆的走掉了,他今天的楼楼上吃饭的时候不是喝过了吗?情姐姐说羡哥哥应该戒酒,但是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戒……”
蓝忘机耐心听他说完,才低低说了句:“喝不了多少。”然后伸手将阿苑盖的被子拉下一些,道:“快睡。”
阿苑立刻闭了眼睛,还学着打了两声呼噜,片刻之后,就真的睡着了。
第18章 续十八、
莲花坞每一天的新早晨,都是伴着湖面泛起粼粼波光的水流声中醒来。晨风顺着湖水吹到岸边,吹灭了码头上和莲花坞的大门边亮了一夜的灯火,卖宵夜小食的老汉才走没多久,炸酥饼的年轻小贩又热好了刚支起的油锅。
守卫看守一晚上,坚持着等到轮值的门生到了门口,便伸着懒腰、打着哈气晃到了小摊贩的油锅前,点了两个酥饼好祭上一番五脏庙,待下一刻一位白衣翩翩的身影映入眼帘,又立刻站身立姿地恭敬问好道:“含光君。”
此时正值卯时末,蓝忘机卯时起便出门早修、顺便领略了一番还不曾在魏婴口中赞过的云梦旭日风景,眼下正回,本是目不斜视朝着大门走去的,听了这声便亦转过头来对着守卫点了点头,然后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守卫旁边的小摊、以及小摊前油锅里浮浮沉沉的两块酥饼。
“蓝湛来来来,这个饼好吃。我请你啊!麻烦来两个吧。”
蓝忘机脑中突然想起某人拉着他在街上四处转悠的样子,如果魏婴此刻在的话,一定也是满脸带笑地说句这样的话、就走不动道吧。想到这,下一刻,蓝忘机的脚步自然而然地转了过来,看了眼已经香味四溢的油锅,对小贩道:“来……三块饼。”在空间里曾听闻,魏婴一次能吃下三块,就是不知是否是这家的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