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癫痫？”
“你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家属么？”
叶开愧疚地垂下视线， “是， 是我的错。”
医生继续叮嘱，“对待癫痫病人， 你们做家属的要耐心细心，药不能停，更要避免精神方面的影响因素，情绪不要剧烈波动，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
“好， 好......”
“开了一个月的药量，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辛苦医生了。”
把医生送出病房， 叶开转身就看到傅红雪已经睁开眼睛，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惊喜道：“你醒了！”
傅红雪默默起身，坐在床边。
他的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好似皮肤都已经融化了。
“结果如何？”
叶开瞬间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于是， 诚实地摇头。
傅红雪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我没有联系局里。”
“为什么？”傅红雪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开。
“因为我想让你来决定赌局的输赢。”叶开单手撑在病床栏杆，俯下身靠近傅红雪。
傅红雪绷住面颊，漆黑的眸子中好像有微光闪动， 半天才不自在地开口：“你要我怎么决定？”
叶开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 “无论是输是赢，结果似乎都一样。”
傅红雪怔愣了一会， “所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然，在我将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确定下来后，一切决定都不在困难。”
“所以赌局的输赢就变得不重要了？”
叶开肯定地点头。
傅红雪垂下视线，就听到叶开说：“只有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是最重要的。”
他猛地抬起视线，仿佛想从叶开的视线中再次确定答案，似乎已经过了几分钟，视线才再一次松动。
那人好像明朗了什么，几不可见地翘了翘唇角，“但我还有件事没有做完。”
叶开很好奇，“什么事？”
“把它送到无垢山庄小区三栋1502室。”傅红雪抬手递过大纲。
“原来到了你手里。”叶开笑着接过来，“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我觉得做好它应该会有好事发生。”
*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连城璧抱着手臂，靠回沙发里。
萧十一郎凝视着连城璧，终于在对方坚不可摧的视线中败下阵来，他使劲揉乱自己的头发，委屈地凑近对面的人，“我真的很难受。”
连城璧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浑身上下气息严整，没有半分破绽，仿佛一个站在武学巅峰的高手。
“那你要怎么样？”
十一委屈巴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应该知道我以前有多委屈了，为什么不能安慰安慰我呢？”
连城璧想了想，伸出手臂，压住他的肩膀，就往沙发上带。
“喂喂喂！唔”
几分钟，十一的头发好像比之前更乱了，他故作娇羞地捶着连城璧的胸口，“你好讨厌啊！就会欺负人家。”
连城璧微微蹙眉，伸出修长的手臂揽过他的脖子，“谁让你之前骗我。”
“呀呀呀！放开。”
“我这不是迫不得已么。”
十一口中解释着，身体也很实诚，急不可耐地扑上去想重新掌握主动权。
连城璧的手机短促地滴了一声，有短信进来。
“烦，别管。”
他瞥了一眼，但十一还压在上面，想了想，只好放弃。
两个酿酿酱酱大半天，虽然还是没分出个上下强弱来，但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觉得怎么样也呆不够。
连城璧终于抽空看了眼手机，脸色瞬间变了。
十一也警惕起来，接过他的手机，是一条信息，“邦邦快递，您单号为2783xxx的快递已送达小区快递柜，请及时取件。”
十一咬牙切齿，“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连城璧怔怔地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
十一想起叶开曾对自己说的，“那个医生，以前的确出过一起事故，所以，这次恐吓案有极大的概率是一起报复事件。他不把事情说出来，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真正要解决，还要他自己肯面对才行。”
他握住连城璧的手，把他强行揽进怀里，柔声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连城璧也没有挣扎，默默倚着十一，半晌才开口，“事情发生在我刚刚毕业的时候。”
那时，连城璧还是一个年轻的实习医师。
在另一所医院的普外科，一个业内有名的主刀医生身边做二助，有一次，为一个7岁的小孩，做的是并不算复杂的腹部囊肿手术，结果，一时大意，没有将纱布全部取净。
之后，病患出现持续腹痛的症状，但几次检查都没有发现原因，感染越来越严重，最终导致患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