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拒绝了。]
……
“织田作是笨蛋吗?”有一种说法是,人的语言生来就是说给第二者听的,自言自语多了只会被当作精神病患,被记录入他人耳的话才有意义。
“啧!”中原中也发出了响亮的弹舌音,他一点儿都不想理会太宰。
两人的关系就没有好过哪怕一天,同为干部时就争锋相对,说是犬猿之仲也不为过,现在却转化为极端的守护者与被守护着关系,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中原中也一直不相信,是太宰治杀死了上代首领,他屏蔽了涌动在大厦中的流言蜚语,帮他挡下全部的灾害。
太宰治还在喋喋不休:“明明帮他把身份准备好了,这一次拒绝的话,就真没有回旋的余地。”说得像是在叹息,不知怎么的,话头又转到中原中也身上,“中也考虑得怎么样了?决定调岗了吗?”
“身为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最高级战力,形影不离地跟着我也太浪费了。”他轻轻说,“俄罗斯怎么样,那里不大太平,美国的菲茨杰拉德也需要干部接洽……”
“别废话。”他没好气地打断,“我现在的至高使命就是保护首领的安危,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吗?组织扩张成眼下的模样,各处叛乱分子都蠢蠢欲动只等待击溃中枢,当你在时他们碍于权威绝不敢轻举妄动,你要是死了,密闭的网络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他烦躁地按压帽沿,“你到底在想什么,太宰!”
“我在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死。”他平静地回答。
“哈,别开玩笑了。”中原中也嗤之以鼻,“你是在小看我吗?”
“想要你死,起码要迈过我的尸体。”
“真是让人有安全感的发言啊,中也。”太宰双手托腮,作出小女孩儿的娇羞模样,哪怕他长相再好,看在中原中也眼中只觉得恶心吧啦。
“不过,这次我可是认真的。”他缀在手面上的脑袋向右偏转三十度,眼神让中原中也联想到了森先生,真是复刻版的相同,镜面上蒙着穿不透的晦暗雾气。
“执意守在我身边,会死。”
“我说过。”他粗暴地打断了太宰的话,“要先踏过我的尸体。”
……
【争端是从太宰治死亡开始的。】
【胜者只有一人。】
“首领太宰与中原干部死于敌方的联手埋伏,港口黑手党分崩离析。”织田作的解说已到尾声,“现在在这座城市进行的,是围绕书的争夺战,没人知道书究竟被藏在哪个角落,无论你原来属于组合、钟塔侍从,还是黑手党,都是敌人。”
“太宰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书只属于胜利者。”
“那您的目标是什么?”玛修问,“也想获得书吗?”
织田作不语,停顿十秒才说:“书具有造物主的能力,他能够创造出活生生的人,美国的菲茨杰拉德认为它有复活人类的能力。”
“!”
“可是,太宰早就想死了。”织田作说,“我不能因为拒绝接受朋友的死亡,就打破他的心愿,我希望他可以感到舒适,可以好好的。”
“于是,我留下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他只有把老式左/轮枪,与装载先进技术的机械相比,简直是上个世纪的古董,可他就拼接着老伙计,像个富有耐心的静待动物落网的猎人,捕杀了调查网中的仇人。”
“——我只是想帮他报仇,仅此而已。”
[哪怕他的仇人,是以个人之力无法撼动的群体。]
……
“差不多要结束了。”披着军警制式统一的披风,江户川乱步右手是被勒令着穿上的手套,他吊儿郎当地举着望远镜,眺望封闭中的城市。
警方在开始之初尽力疏导平民撤离,他们保护了很多人,也在城市中遗落下部分。
“已经是最优解法。”警视厅的神探边嘎啦嘎啦啃着酱油味的薯片,边用沾满了碎屑的嘴唇含糊不清说道,“那家伙早就计划好了,闻风而动被引进去的都不是无辜者,他们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追着饵不放。”
“可是我们的人……”
“现在进去的话,只会一起被捕食哦。”他也没刻意阻止,只是用自己才能理解的跳跃性语言说,“反正胜利者快出现了吧。”
“无论怎么推理,只可能是那个人。”江户川乱步把薯片的塑料包装袋揉成一团,向垃圾桶投掷,不幸运,没中。
“混乱的开始,结束的中止。”
“早就被安排好了。”
……
【我只是想帮你报仇。】
“织田作先生,好厉害。”玛修小声呼道。
精湛的格斗技,“□□无缝”带来的预判力,人类的□□经过千锤百炼,甚至能跟上未来视的预警,她想到了红A的卫宫先生,除却魔力加成,他们是否已站在了相同的起跑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