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一大片废弃工厂，光从简单的表象来看，陈旧的建筑明显的在表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可表象就是表象，在芭芭拉明确的点明几天前有人来过这里之后，这种简单的表象就完全起不到任何掩盖的作用。
迪克从车上走了下来，皱着眉头朝着工厂中走去。
他隐约的有预感这里恐怕会让他发现一点别的线索。
……
“boss，聚集区域有个警察过去了。”
黑暗而不透光的房间里，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汇报道。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看不清脸的男人。
此时这个男人就在屋子的最中间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如果不是他手上一直在摩挲一本厚厚的书，大概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活人。
但就算如此，说这个男人是个活人也算是勉强，毕竟大概不会有任何一个活人，会有着一双枯瘦到几乎就是一层皮蒙在骨头上的手。
听见这个人的汇报，被称为boss的这个男人原本一动不动的脑袋稍微转动了一下。
得益于那巨大的兜帽，没有人能看得清他帽子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就跪在地上的这个男人而言，从他这个角度，他能感受到站立着的男人的视线非常缓慢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异常粘腻的视线，落在身上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浑身不舒服。
地上跪着的这个男人当然也不例外，他几乎控制不住的在这种视线下浑身发抖，并且觉得恐惧。
但他不敢动。
作为这个组织的一员，他曾经无数次见过其他人在这个兜帽男人的手下痛苦死去的场景。
他怕死，他害怕自己表现出来的恐惧会导致自己的死亡，所以这个男人只能忍着害怕，跪立在原地。
直到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他听见了那个穿着兜帽的男人开口问道：“他进去多久了？”
那声音格外的嘶哑难听，像是尖锐的物体光滑的玻璃，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不舒适感，但听在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耳朵里，无疑是一种美妙的音乐。
这代表他至少现在不会死掉。
“十分钟左右，boss。我们的人发现的速度快，暂时还没有和他对上。”男人跪在地上迅速道：“但是那个警察现在还在里面，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需要我们直接把他干掉吗？”
“不。”兜帽男开口：“留他一命，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那我们的人……”
“撤下去。”兜帽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男人的头低的更深了，他不敢质疑这个兜帽男的命令，因此虽然百般疑惑boss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杀掉这个误入的警察，但在听见兜帽男的那句话之后，他依旧飞快的说了一句“是”，就迅速的站起身来，把这个消息安排了下去。
屋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那个汇报的男人离开之后，房间的门算是彻底的关上，整个屋子伸手不见五指，黑暗的让人可怕。
兜帽男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他并不是个活人。
一直到角落里的黑暗突然了几下，传出来另一个尖细的声音：“为什么不选择杀了他？”
那声音越来越近，听动静似乎是一个人：“这件事□□关重大，我们筹备了太久，绝对不能因为这一个警察就毁于一旦。”
“你知道这群警察到底有多烦人，如果只是警察也就算了，布鲁德海文可是有义警的，到时候被盯上，麻烦可就大了。”
“杀了他，正好省去一个找祭品的时间。”
那声音一直没有停下，语气里的杀意明晃晃的摆着。
但兜帽男却拒绝了：“这个警察不能动。”
那声音的音量瞬间拔高：“为什么！？你知道这次献祭的重要性，一旦失败，下次我们足足要等一百年！！”
“就是因为不能失败才不能动手。”兜帽男的手指摩挲着书本，黑暗中，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神色：“普通人失踪我们还能掩盖，警察失踪，被发现的概率更高。”
“至于义警……如果你是说布鲁德海文的那只夜翼，我们完全不需要管。”兜帽男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只要不惊动隔壁哥谭的蝙蝠侠，一切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比你更加清楚献祭的重要性，也更清楚这次绝对不能失败。我们走到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小心谨慎。”
“一个警察而已，只需要我们的人暂时撤走，他绝对不会发现任何问题。至于说之后……布鲁德海文死去一个人太简单，一个警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