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这不又被贬谪了,要不是黄巾乱起来,主公还不知要被打压多久。”
“平乱本该获得奖赏,当时有功之将却一个个落得被剥夺兵权,发配封地的下场,也是宦官们出了馊主意,让各地都经营起了自己的兵卒。”
“主公被发配到的,不就是这到处都是黄巾叛贼,民不聊生的兖州吗?到处都是烧傻抢掠的劫匪,百姓们泼辣刁蛮。”
谋士们说起曹操的起家史,都觉得他受了各种委屈才走到至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主公受到打磨,才有了现在的光芒,起飞之时指日可待。
现在曹操告诉他们:“兖州其实挺有钱的,就是天降横财容易引起灾祸,在我没有将兖州完全治理好之前,对宝藏是谨慎再谨慎,现在有了你们,兖州又到了困难的时候,不如我们就去挖其中一处,也好解了燃眉之急。”
谋士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大家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郭嘉:现在重新回味起主公的起家史,怎么就有那么多微妙之处呢?
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伸出了一角,郭嘉试探着问道:“主公与先灵帝是什么关系,只是伴读的关系吗?为何您大学学业有成后,却没有得到照拂呢?”
灵帝,那可是个对自己身边人好过头的昏君,就连给他洗脚的宦官,都因此而获得能够传达诏令,指使朝臣的权利。
荀彧也默默去看曹操,眼神里就是一个意味:主公不解释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自然是君臣,关系曾经亲密似兄弟,”现在却成了父子。
曹操一阵唏嘘。
众人看他唏嘘表情,纷纷露出了“我懂了”的表情,目光中不由带上了同情:“主公与先灵帝道不同,一者为汉江山谋求福祉,一者则买官卖官将江山折腾得一团糟。”
所以会引起帝王厌烦,从而情谊不再,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荀彧叹息道:“所以主公那时候醉酒痛哭,也是因与昔日‘兄弟’决裂了吗?”
有了“知情人”当场盖戳,谋士们的各自收敛了表情,心里默默唏嘘着,一个个小心翼翼去瞧曹操的脸色,生怕戳了他的痛处。
郭嘉低头,拧眉深思:“不对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都惹了帝王厌烦了,还给他分配来兖州,告诉他宝藏所在之处?
程昱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悄悄吹胡子瞪眼:“少说几句,没看主公正伤心呢吗?”
郭嘉:“……”
主公哪儿伤心了?没看出来!
曹操环顾一圈,疑惑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戏志才一收折扇,打着哈哈道:“这不是为我们兖州还有宝藏的事震惊到了,至今还不敢相信呢!主公准备几时带我们去挖那些宝藏呢?”
曹操来了兴致:“文若都说内务财政困难了,择日不如撞日,最近的宝藏就在东郡这儿,一日就能来回。”
曹操接着与谋士们商议抵抗袁术的布置,如此敲定下之后的策略,这才带上人马,浩浩荡荡地往濮阳城外而去,近一千人马,走过布满青色禾苗的田地,渐渐的,周围的人烟变得稀少。曹操带人走到了官道的边缘,众人见官道断了一截,面前有巨石拦住去路,纷纷向曹操汇报:“主公,前边没路了。”
“前边没有路,挪开石头就有路了,”曹操指挥人前去搬开巨石,近十个人合力将巨石扛起,那看似沉重的巨石,很轻易地就被兵卒们挪开了。
它一挪开地,立即就露出了其后别有洞天的羊肠小道,越是往里走,似乎走到了山中,两侧高耸入云的悬崖陡峭地仿佛随时会倒塌下来。
天色暗沉下来,有乌云在天空飘来,遮住了灿烂的阳光。
他们来到一座无名山,那山中的鸟兽似乎都死绝了,天空中连个虫都没有,凉飕飕的风在山道间穿梭,山边的树木绿叶茂盛,野草疯长,阴影下阴森森、黑漆漆的山道看上去有几分诡异,悬崖峭壁之间似乎有张牙舞爪的影子在晃动,众人抬头一看,那是悬崖间的树干枝丫在随风飘舞。
众人窃窃私语:“这地方怪邪门的,连个活物都没有。”
“原来东郡还有这样一块地?以前从未听说过。”
“寻常人哪里会想到巨石后面还会有路,百姓们也不敢到这种地方来啊!”
走到羊肠小道的尽头,只见一座墓穴口坐落其中,仰头看去,仿佛自己成了井底的青蛙,天空之剩余一个圆圆的口,从上方施舍下些许光线。
谋士们窃窃私语:“还真是坟墓啊!”
那墓穴口一排又一排放着墓碑,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各种名字,墓碑上青苔丛生,斑驳的暗色似乎是血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