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贾赦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口唾沫吐沈脸上,“你怎么能那么不要脸!我爹是国公子弟,他就算潇潇洒洒,那也是权二代!他一辈子的战功叠加起来,若不是因为出生,他也能够靠自己封侯封国公!”
“他是从小兵做起的。”贾政也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贾珍没话说,直接抬脚,“我踹死你!”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大皇子带着人使劲拉扯住贾家三人,“不要再给我偏离话题了。我们还是谈一谈怎么处置。”
“贾珍,你干爹呢?”大皇子开门见山问了一句。
沈闻言,眸光一闪,飞快的心底里露出一抹窃喜来。此时此刻的万千情绪,哪怕被贾赦如此的打压,但是他相信只要离开这破地方,只要他能够见到渺渺真人,他就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到时候他定然有办法把贾赦给唤回来。
他所认识的贾赦完全不是这样咄咄逼人气势凌人的人。
他还记得初见贾赦,他就笑得那样的灿烂,一下子似乎就笑进了他的心眼里去。
沈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声音从门口传来,屋内的众人齐齐扭头看过去,就见不知何时贾敬站在了门口,衣服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水珠。
“沈,知道叔父为何要赶你出去吗?”贾敬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贾敬。”沈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贾敬,看着人身躯越离自己越近,那一道巨大的阴影来袭,莫名的就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当初初见贾代善的时候。
也是带着无限的威压,把他衬拖碾压的格外的渺小脆弱。
“就这么说吧,贾赦把你当兄弟,而你却对他起了心思。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贾赦不可避免的接触了秦楼楚馆等等的事情,而你却是对此愈发的嫉妒,甚至偏执。到最后你甚至连珍儿都容不下了。”
“你对珍儿动手,这就是叔父赶你出门的缘由!”说着,贾敬狠狠剐了一眼沈,“你恐怕自己都不记得了吧?当然,你也得感谢贾珍他也不记得。还记得那对花瓶吗?抓迷藏!躲进去,脑袋卡着,最后砸了花瓶。”
贾珍:“…………”
“记得啊,卡着差点出不来,珍儿哭得惊天动地的,最后砸碎了花瓶,当时沈也无意砸碎了另一只花瓶,我怕贾史氏动怒,便说是我砸的。为此贾珍老大不开心的,觉得我偏心沈,闹脾气。我爹扣了我的零花钱,我自己还跑去鬼市想捡漏买文物,走爹妈路线,让你们哄贾珍开心。”贾赦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沈,我贾赦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我没有,你……”
“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贾赦眼眶不受控制的微红了起来,“珍儿身边向来暗卫不离身的?”
贾珍在一旁点头若捣蒜,“我从小就有黑衣叔叔的,大姨夫给的。”
大皇子迎着众兄弟的注目礼,一脸干脆:“要不然你们发誓,没想对贾珍下手?我方唯一军政世家的独苗。我宁愿自己苦点,也不能让独苗一不留神就枯萎了吧?”
“还有疑问?我的人父皇给的。”
在隔壁的德嘉帝:“…………朕以后再也不想压轴出场了。谭礼,科举高中状元,顺天府通判就是你的了。”
第149章 沈下场
谭礼听到这话,脊背挺直,姿态从容,单膝点地,“学生多谢吾皇恩典。”
德嘉帝见状,原本铁青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唰得一下展开了扇子,给自己灭灭火气,“起来吧,随朕去隔壁。”
作为一个帝王,他可以说见过也自己亲身经历过无数的奇葩狗血事件。有时候为了某些朝政,他都能够憋屈的蛰伏几日,等一网打尽,务必斩草除根,而且他这个皇帝还得要好名声。
沈对他来说,曾经是个路人甲乙丙丁,状元又如何,三年又一年,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的收割;到后来堪堪有点印象一把可利用的刀子,到今日便是个死人了。
“是。”谭礼起身跟随在帝王身后。他也私下跟贾赦讨论过德嘉帝,德嘉帝用人就分三种,对于真正为民办实事的,他是庇护的;对于政客,坚定不移拥簇他的,德嘉帝也护着;至于其他人,若是惹怒了帝王底线,就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随着帝王的到来,皇子们不由自主的头皮都发麻了,四皇子甚至是直接膝盖一软,噗通跪地,声泪雨下,“父……”
“你这个孽障闭嘴!”德嘉帝冷喝了一声,连大皇子都不看一眼,眯着眼定定的看向贾敬,“你叔父既然知晓,竟然还留着这沈?!你也居然还留着沈?”
沈听着帝王语调中的杀意,心头一颤,眼角渗着怨、毒的神色幽幽的看了眼德嘉帝身后的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