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霄楼外看五层,实际内里却有九层,每层之间的楼梯很窄,跨度很高,除一二两层陈设简单,越往上越豪华,三层开始,每层都摆满了金银珠宝,这些显然是襄阳王为了造反而准备的。
“为了布置这个陷阱,襄阳王也是下血本了。”林禹州和季盛彦并不是凡人,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座楼隐藏了很多人,他们气息沉稳,呼吸绵长,都是身手卓绝的江湖人士。林禹州站在三层楼梯口,抬头看向楼上:“楼中楼,密道四通八达,守卫集中到内里第九层,好一出请君入瓮。”
“有血腥味,他杀人了。”季盛彦身上散发的灵气将他与林禹州裹了起来,凡人无法察觉,他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往上走,“冲霄楼从外面看,只有八面窗棂,并没有设置大门,那人估摸着是攀窗而行,跑到最上层了。”
林禹州挑了一下眉,“一路走来,楼内的摆设看似杂乱毫无章法,实际却是按照五行八卦摆列的阵法,若是顺着生门走,就如同你我这样,安然无恙,若乱走一气,肯定会中陷阱。”
季盛彦道:“冲霄楼内的是铜网阵。”
林禹州点头,“那人估计就是白玉堂了,他取了个巧,用如意锁攀墙而过。可这样一来,他就算拿到了叛贼名单,也中了敌人的计,肯定会掉进陷阱里。”
季盛彦朝上指了指,“上去!”
上到倒数第二层的时候,冲霄楼内层运转起来,过了一会儿所有楼梯全部消失,林禹州和季盛彦浮在半空,脚底黑漆漆一片。两人凝目一看,发现了第三层的地板消失了,一张由锋利铁丝交织而成的网出现在上面,而第一层的地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利刃,刃口朝上,全淬了毒。
“放箭!”上层传来了呼喝声,无数箭矢朝楼下射来,之前那淡蓝色的身影似是受了伤,一个不慎,脱手朝楼下坠去。
“噌!”蓝衣人将刀放于胸前,他似乎想用刀刃割破铁丝网,然而还没等他接触铁丝网,就发现自己浮了起来。
林禹州将蓝衣人拉到自己跟前,笑着问道:“你是锦毛鼠白玉堂吗?”
白玉堂眉头微皱,他很快接受了自己的状况,看向林禹州和季盛彦,道:“你们是汇祥茶楼的那两人。”
林禹州点头,介绍道:“我姓林,他姓季,阁下可是白五爷?”
白玉堂将手中的名单插入腰间,拱手道:“正是在下,今日多谢两位相救,他日若是两位有需要,白某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倒不……”林禹州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冲霄楼的窗户被一个红色的身影给撞破了,那身影闯进来后,立即呼喊道:“白玉堂!”
白玉堂保持着漂浮的姿势,对着红衣人喊道:“展小猫,你叫魂呢?我在这边!”
展昭刚想朝白玉堂方向飞来,就被白玉堂叫住了,“你别动了,这铜网阵好生厉害,若不是这两位义士相救,我就着了道了。名单我已经拿到了,这就去交给包大人。”说完这儿,白玉堂愣了一下,他抬头往楼上看,疑惑道:“那些埋伏我的人呢?怎么没动静了?”
林禹州看向季盛彦,只见他打了一个响指,楼上被灵力禁锢的人全都解开了,他们呼喊着,顺着暗道朝楼下追来。
白玉堂远远地与展昭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光。
“赶快走吧,他们要追上来了。”既然已经暴露灵力,林禹州也不再遮掩,他又打了个响指,将猫鼠两人传出了襄阳。
在《三侠五义》的世界里,包拯是一个能日审阳,夜审阴的清官,展昭跟在包拯身边,灵异事情见过不少,此时他已经接受了林禹州和季盛彦的神异,倒是白玉堂,他隐晦地打量了夫夫两人好几眼,估摸着还在想冲霄楼的事情。
认识了御猫和锦毛鼠,林禹州还是很高兴的,他们跟着两人一起去了东京,途中遭遇了好几次追杀,都被几人解决了。到了东京城之后,白玉堂和展昭去了开封府,而林禹州和季盛彦则去了东京城最有名的樊楼。
往后剿灭襄阳王的事情林禹州和季盛彦都没有参与,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吧,襄阳传来了赵爵被包拯正法的消息,同时传入东京城的还有武林盟勇闯冲霄楼的惊险故事。
大宋百姓的娱乐精神是一脉相承的,也就几天时间,林禹州在瓦子里听到了新的关于包拯的故事。说书人用最快的时间编纂了评书,将冲霄楼精彩的一幕搬到了台前,讲述给众人听。
听完评书,季盛彦为林禹州倒了一杯茶水:“差不多该走了。”
“嗯。”林禹州喝了一口,他前方,一个穿着洒脱的人走了过来。这人满身脂粉气,来到林禹州对面后,一下子瘫坐下来,“美丽女子的情谊真是推据不得啊。”说完,还顾自倒了酒。